第1節(1 / 3)

第一章 序像破碎的過往。

【非典型刑偵,感情流,作話排雷請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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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7日,涼城,除夕夜,晚23:47。

無數警車停在一座廢棄工廠前,刺耳的警笛聲與閃爍的警車燈光將除夕夜的喜慶夜晚強硬地撕開一條格格不入的滲人裂縫。

剛剛還在飯桌上左手抱老婆右手摟孩子的老刑警向徊滿臉幽怨地叼著煙,站在被拉起的長條警戒線外,在寒冬和警車紅燈的照耀下,對著遠處被廢棄的工廠的大門煩躁地吞雲吐霧。

“什麼毛病。”他低聲嘟囔道,“除夕夜都不讓人好好過。”

“沒辦法啊,畢竟有人報警。”

他旁邊的年輕小刑警凍得滿臉通紅,又拿起手裏的文件,一臉認真地報告說:“剛剛查出來了,死者是這附近一家培訓機構的舞蹈老師,叫方韻,29歲。一周前在下班路上失蹤了,她老公來警局報過案,找了一個禮拜沒找著。”

向徊聽到這兒,眉角一抽,又臉色陰沉地歎了一口氣,說:“那她老公這年過得可真難忘。”

他這一口氣歎出來以後,就在寒冬裏晃晃悠悠歪歪扭扭地散成了一片虛無。

接著,向徊打了個哈欠,又問:“鍾糖還沒來?”

小刑警答:“沒,鍾老師家在外縣,說要三點才能到這兒……電話裏直罵人呢。”

“真慘。”

向徊簡短評價了一下警隊的心理顧問鍾糖老師,隨後就道了兩聲“幹活幹活”,走上了前,掀開警戒線鑽了進去。

小刑警連忙跟上,但他跨過警戒線時一個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結成的冰,當即身子一歪一個趔趄,啪嘰趴到了地上。

小刑警連忙爬起來,撣撣身上的土,跟上了向徊。

向徊一路徑直往裏走,進入了廢棄的大工廠裏。

走進去以後,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味道就撲麵而來。

老刑警向徊早已習慣,眼睛都沒眨一下,接著往裏走。

這座廢棄工廠廢棄了很久,早已人去樓空,內部是空空蕩蕩的一大片。

工廠中央,幾個刑警和鑒識科的人正聚在一起,研究著地上的那一具女屍。

向徊走了過去。

這是個很詭異的殺人現場。工廠裏到處都是白色玫瑰,芬香混雜著血腥,以及廢棄工廠裏獨有的鐵鏽味,成了一個說腥不腥說香不香的莫名其妙的味道。

工廠中央有個不知從哪兒搬來的台子,台子上有個中間鏤空的鐵管子,周圍鋪了滿滿一圈白色玫瑰,將它掩蓋得很好。

女屍剛剛就是被“插”在那裏的。有一根尖利的鐵製管子貫穿了她的身體,又插在那個鏤空的鐵管子裏,將她固定在了那裏——就像固定一個無法自己站立的人偶或蠟像。

向徊走上前。女屍已經被放了下來,平躺在地上,還保持著死時的樣子。

她身著華麗的白色天鵝芭蕾舞裙,妝容精致得像個洋娃娃,安詳地閉著雙眼,手虛握著一株插入心髒的白色玫瑰,腳背緊繃起來,頭往下微微低著,在看這置她於死地的玫瑰,嘴角還有僵硬又滲人的美麗微笑。

像在跳舞,或者謝幕。

從她胸口上湧出的血染紅了舞服和玫瑰的莖,而她身下的一大片白色玫瑰也很沒有緣由地灑滿了紅色鮮血,它們將這些白玫染成血般鮮紅的紅色玫瑰。

女人死得□□詳太美好,讓這現場的一切都像一幅詭異又安寧的畫。

“真他媽滲人。”

向徊忍不住罵了一句,又轉頭問小刑警:“我記得,是犯人自己報的警?”

小刑警連忙報告回答:“是,用過變聲器,說話方式很奇怪,而且在電話裏承認了,確定是犯人上門自薦,現在在查線路。根據接線員的表述,犯人還在電話裏說過會有下一個目標,線索和信息都已經留在了現場,要我們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