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2 / 3)

這個不難做,隻是要費點工夫。先剝皮,再去核,然後再放進鍋裏加黃糖熬,過程漫長。做到第三步時,圍裙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震了。

這麼晚,會是誰?

拿出來一瞧,居然是吳恪,冷冰冰地發來了四個字:“什麼意思。”

梁澤擦擦手,翻來覆去地看這四個字,最後還是不解地問:“什麼?”

這一次吳恪沒廢話,直接發來一張截圖:銀行到賬通知。

唔。

梁澤恍然大悟,低頭迅速打字:“之前不是說分期還你錢嗎?這個月我的工資比較多,所以就先還你一千。”

咻——

消息發出。

鍋裏的黃糖全化了,咕嘟咕嘟地冒起小泡,枇杷的香氣也一點點散發出來。隔了很久,吳恪才回:“在幹什麼。”

梁澤舉起手機,拍了張麵前的照片給他發過去。照片沒有加濾鏡,不過白淨的瓷磚、澄黃的枇杷,跟格子圍裙的一角還是組成了不錯的畫麵。

“這是什麼。”

“我在廚房做東西。”

“我知道。”

他簡直已經接收到吳恪的不耐煩。

“我是問鍋裏是什麼。”

喔。

梁澤本來想回語音,考慮到吳恪那邊可能還沒下班,最後還是改成了文字:“我在熬枇杷膏,枇杷是對門那個大爺給的,沾了你的光。”

吳恪又問:“什麼意思。”

梁澤口中緊張地咬來咬去,後腮輕微鼓動,“他說,這是他表侄女特意寄給你的。”

說完又立刻後悔,總覺得太刻意了。正在想辦法岔開話題,吳恪卻回了三個字:

“還回去。”

真的是很冷酷無情。

可是一瞬間,梁澤就像是去掉了一道沉重的枷鎖,身體輕飄飄的,心髒也找不到一個落腳點,眼底更是浮現安心的笑意。

“不好吧,人家一番心意。我稱了下,有兩斤左右,不如回贈他一點什麼?”

禮尚往來一下,既不失禮又不怕對方誤會,到時候順便把吳恪要出國的消息透露出去。

“隨你。”

他咬咬唇,拿不定主意:“送什麼比較好?”

“我買了特產,回去後送他一些。”

心突地一跳。

“你哪天回來?”

頂部的 “正在輸入……” 字樣出現又消失,消失又出現。

“不是告訴過你。” 語氣不近人情。

梁澤心想,你不是說不回來了嗎,早上問你你也不鬆口,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改的主意?不過這些話他當然不會說出來,隻是發了三個點過去。

“…”

“周六好像有雨,你飛機會不會延誤?”

吳恪惜字如金:“高鐵。”

好吧,言下之意就是會準時到家。梁澤心情忽然更好了些,放下手機攪了幾下鍋,再拿出來,上麵並沒有什麼新消息。

他猜吳恪在忙,本來還想問一下周六的火車是幾點到,這下也問不出口了,隻能揉了揉疲倦的眼睛,發出一行簡短的話:“知道了,你早點休息。”

沒想到很快,卻收到一句不算短的回複。

“睡覺之前記得關天然氣,周六不用等我,我坐最後一班回臨江的車。”

梁澤對著這句話發了很久的呆,直到鍋裏的枇杷膏稠得都咕嘟不動了,他才回神關火。躺回次臥的床上,枇杷的味道聞不到了,隻剩齒間一點漱口水的薄荷味。

那是吳恪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接過一個綿長的吻,唾液交換,思緒翻飛,身體莫名腫脹。梁澤搖了搖頭,極力擺脫這種荒唐的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