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2 / 3)

望著望著,眼前像是出現幻覺,因為奔馳又開回來了。

梁澤呼吸一滯。

視線中吳恪將車停穩,並沒有下車,隻是把燈關了靜靜坐在裏麵,看不清在幹什麼。

半分鍾後,身上的手機響了。見是吳恪,他趕緊接起來。

“下來。” 吳恪言簡意賅。

梁澤什麼也不問:“好的。”

說完拔腿飛奔。

氣喘籲籲地跑到路邊,遠遠的他卻停了下來。他看見吳恪靠在車門上抽煙,地上一道筆直的影子,手指間一點明滅的火星。

他心髒快要從腔子裏跳出去,反複好幾個深呼吸才鎮定下來,一步一喘氣地走過去。

“你……”

沒等他問完,吳恪左手掐煙,右手從身後的車窗探進去,拿出那瓶被他遺忘的皮革清潔劑,拋給他。

原來是為了這個。

梁澤接住,半晌說不出話,隻能艱難地道了聲謝。

吳恪看了他一眼,目光移向北邊的路口:“我剛才在前麵遇見兩個人,應該也是你們店裏的,上次去找你的時候在你宿舍見過。”

梁澤心不在焉:“那應該是吧,他們現在可能剛下班。”

“他們不上班的時候都幹什麼?”

“賭博,還有——”

他把嫖妓兩個字咽了下去,可這是多此一舉,因為吳恪剛剛目睹他們進了一家紅色暗燈的洗頭房。

“回去收拾東西,明天搬到我那去。” 吳恪說。

梁澤微微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怎麼,“這麼快?先不用吧,等你走了我再……”

他怕自己會每晚都像今晚一樣失態。

“再說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暫時住在這裏沒關係的。”

吳恪蹙緊眉,聲音頓時冷凝:“你到底知不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

梁澤頭腦一熱,不假思索地反駁:“也沒有那麼嚴重。你可能不知道,其實這種事在打工的人當中挺普遍的,隻不過我——”

他想說隻不過他是絕對不會這樣的,吳恪卻望了他一眼,嗓音變得冷淡:“看來你是已經習慣了。也對,差點忘了那種事你高中就發生過,應該不會感到驚訝才對。”

無論如何,這話說得太過了。梁澤一聽,臉色驀地蒼白。

吳恪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再怎麼樣,梁澤是梁澤,不該把他跟那些下三濫的事相提並論,可自己再一次沒有控製住怒意,或者說,介意。

他轉開臉,道歉的話堵在喉嚨間,說不出也咽不下。感覺自己是進了一個死胡同,既想要知道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又不想聽到跟那件事有關的一切。

梁澤等了半晌,沒等來一句對不起。看見遠處好像是室友們回來了,他低下頭:“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梁澤。”

少有的,吳恪叫他,他沒回頭。

到宿舍洗完澡,躺上床才發現手機上有一條十分鍾前的新消息。是吳恪發的,從字裏行間很難推測出究竟是什麼語氣,卻讓梁澤失眠了一整夜。

“有什麼顧慮就直說,如果擔心搬過來會讓我不自在,出國之前我可以不回來。”

第16章 從未消失的默契

作者有話說:

吳恪猜得很準。

梁澤不想搬去的確是因為顧慮他,怕自己在那兒他會不舒服,怕他認為那是種糾纏。可天地良心,梁澤怎麼可能希望他不回來?

不過,內心複雜的想法梁澤也不知道怎麼去解釋,更不想再扭捏作態地拒絕吳恪的一番好意。幾經權衡後,他在吳恪離開的第三天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