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恍了一恍神,又冷淡道。

“不會短。我能感知到,等你到了渡劫期遇上了瓶頸,我才會化身為路。”

“不需要!”季裴緊皺著眉。

“我隻想讓你的這個傷口好起來。”

他母親連魂川裏失去神智的魔物都能救,為什麼不治好玄琛的傷勢。

為什麼?

【季裴:係統,如何聯係我母親,告訴她這個結局我不滿意!】

【係統:這個......我已經聯係不上那位主神了。】

【係統:沒事,等到您渡劫的那天,那位肯定能感應到您的聲音。】

【季裴:等我渡劫那天至少還有上萬年,難不成要我與這傷口日夜相對?】

玄琛看著自己被剝落的衣袍,以及被雙修功法點燃的欲,火,表情未變地微微抿了抿唇,用那種極淡的眼神望著季裴。

“不礙事,我都習慣了這個窟窿。”

他轉移話題道, “你不是要雙修嗎?”

季裴動作一頓,眼神複雜得看著這傷口。

“都這樣了,還修什麼修。”

麵對這個傷口,他怎麼都下不了口。

可是他想脫身也脫身不了,他尋得這個功法,是為了對付他師尊的,極為“火熱”“強勁”,沒那麼好脫身。

經過內心的幾番掙紮,容貌昳麗的俊美青年,還是輕罵了一聲。“算我倒黴。”便滾了一圈,埋進枕裏,細弱蚊聲地道。

“做可以,別讓我看見你的傷。”

其他可能或多或少有些誤解。

但是許久以前就獲得過{我就是嘴硬心軟}的季裴,是真的嘴硬心軟。

end

第105章

季裴修到渡劫期的時間比他預想的還要短,隻用了五千年,就到了要做選擇的時刻。

若是母親覺得玄琛那時強迫他的舉動罪無可赦,不想讓他和他在一起,他現在渡劫,玄琛肯定必死無疑,可是到底渡不渡這劫,賭不賭這次,對於季裴來說,肯定隻有一個答案。

他渡,但不賭。

在魔域的五駝峰前,季裴甩下喝下大半壇的烈酒,隨手砸在山頂上,在烏雲密布下,越顯陰沉的天際之下,他望向身旁袍角被吹得颯颯作響的白衣修士,勾起笑來。

“師尊要是怕了,就說怕了,我壓製修為還能再等個五千年再渡劫。”

玄琛的手指拂過白衣。

“你定可以渡過此劫。”

季裴手指擦過剛剛被酒水潤濕的唇,“好。”。

季裴突然眯起了眼睛,用他渡劫期的感知能力,遠遠地感知到一群穿著帶著羽毛的白衣修士,舉著紅白兩色旗,一邊喝酒一邊候著。

時阡湊什麼熱鬧。

時阡也發覺季裴看見他了,立刻輕鬆地笑著傳音道。“今日過後,不是大喜就是大悲,我得離近點看看,該辦場白的還是辦場紅的。”

季裴眉宇一抽,不知該問,他死了是到底是紅事還是白事,他總覺得這個答案應該不是他想聽的。

他這九死一生呢,那頭還有人看戲的,季裴可真想把時阡這群人先打落山去,可是天上的雷可不等他把損友轟出去,就轟隆作響,提醒著他們別忽視它。

這可是最酷烈的刑雷,九九八十一道。

看到這雷劫數,就是季裴也不得不正色起來,嘟囔了一聲。

“娘,娘,您好狠的心,我可是您親兒子。”

哪有這麼劈親兒子的?

【係統:這可能就是愛之深責之切了。宿主。】

季裴嘴上說著娘好狠,動作卻一點不怵,直挺身,便迎上這第一道天雷,虛握著無殤劍,劈向天雷,卻眼睜睜地劈空了。

他再轉頭一看,從第一道雷開始所有天雷都砸向了離他隻有幾米遠的玄琛。

【係統:宿主您的娘真的狠,是親娘。】

玄琛早就有所準備,其實哪怕這雷不拐彎劈到他身上,他也會為季裴頂上最難的雷劫。

因為他曾經做過升仙路,他知道這雷劈到自己的身上可以將自己鑄成升仙路,季裴就能繼續走下去了。

為季裴做升仙路,他無怨無悔。

幾道雷劫過後,玄琛身上猶如被撕裂重組了一邊,胸口的大窟窿漸漸被靈力填滿,同時四肢都被雷劈的僵直了,玄琛的意識漸漸遙遠的片刻,他身旁多了一隻手。

玄琛猛地睜大眼,“裴兒,你做什麼?”

季裴拉住玄琛的手,在深藍的雷電中,做了一個笑容來。“你要是做升仙路,我也不做神仙了,我跟你一起,你做升仙路,我就做一塊路沿石,做石頭多好,每個路過的人都能看到我,看到我有多麼冥頑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