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可從不反對嫁人,隻是嫁的人最好不要是alpha。

倒不是討厭所有alpha,alpha們是聯合帝國對戰蟲族的戰士,他們榮耀、強悍、優雅、充滿一切優質雄性該有的任何魅力,但他們和他素不相識啊。

然而此刻他最大的掩護人被抓了,蕭可略淺的瞳孔蒙上一層對未來的恐懼與茫然。

“蕭先生,如果你不配合,或者想要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請為顏長官和你爸爸想想。你如果配合,顏長官興許不會被處以極刑,你該知道的,沒了丈夫的omgea會很痛苦,你希望你的爸爸永遠活在折磨裏嗎?”

蕭可眼簾猛地一抬,緩緩摘下自己的圍巾,順從地扣上剛剛好鎖住自己脖子的黑色拇指寬軟皮項圈。

哢噠。

這東西他小時候戴過,隻是後來取掉了十幾年。

在蕭可戴上項圈的時候,快要哭了的溫千謙餘光不小心瞥見蕭可玉質般的後頸皮膚上有個小小的牙印,印記很淺,也沒有標記成功。

已經淡到快要看不出那是個牙印……

溫千謙震驚!

根據溫千謙的判斷,那標記的年份久遠,遠到應該能追溯到十年前去,甚至更遠。

十幾年前的話,蕭可或許才剛剛腺體發育,性別特征開始明顯,開始有淡淡的信息素,也開始佩戴項圈了,項圈不成年是絕不可能被強行摘下的。

那麼……是蕭可自己摘下給別人咬的?

但這怎麼可能?!蕭可這家夥從認識的時候,就最討厭alpha了!一向有一套很邪門的理論,相當鄙視靠信息素確定關係的AO。

溫千謙作為朋友,陪伴失落幾乎都要化為實質的脆弱omega前往主星的教導所。

上飛船前,蕭可跟朋友溫千謙的通訊手環都被沒收了,一切跟外界聯係的渠道都被關閉。

蕭可心裏不好受,讓溫千謙跟丈夫失去聯絡不是他想要的,他知道溫千謙這個粘人精跟其丈夫新婚燕爾,正是兩塊兒牛皮糖如膠似漆的時候,讓溫千謙六個小時不能跟老公聯係簡直就是殺了他,便說:“要不你還是別陪我了,我去了主星,爸爸和顏叔叔應該也在那邊。”

在那邊接受審判。

“你少來!你出了這種事情,我不陪著誰陪著?”溫千謙雖然害怕,他作為土生土長的小星球人還沒有出過遠門,但蕭可怕是更害怕,他需要在一旁開導,剛才軍醫也悄悄跟他提了這點,他任務繁重啊。

蕭可聞言,又將臉埋進圍巾裏,眼眶濕噠噠的,一眨,卻是沒落下什麼東西,他仰起頭去,好像這樣,事情就會不變得更糟糕。

“你別太難過了,星際法庭對我們很寬容的,而且你也沒有耽誤太多時間,一般omega雖然是十六歲就分配對象了,但都是十八歲才訂婚,二十歲結婚,今年你才二十五,也就耽誤那麼幾年。”

蕭可看見溫千謙拿著個軍醫給的小冊子,一邊瘋狂閱覽相關處罰規定,一邊誇張地拍了拍小胸脯,笑著說,“真的,沒什麼好擔心的,顏伯父那邊我看也沒什麼大礙,頂多革職吧,不會死刑的。隻要……”

“隻要我跟分配的alpha結婚?”蕭可悶悶地捂著臉,身體鎖在柔軟的座椅裏,很是漂亮的手背上有脆弱的冰藍色血管靜靜睡在那單薄的皮膚下,“可我不想,我隻喜歡beta,我喜歡蔣笙。”

蔣笙是大學跟他們一個班的beta,很優秀一哥們,跟蕭可關係模糊曖昧。

溫千謙聽了這話,腦海裏便是蔣笙在畢業典禮上被人取代演講資格時冷冰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