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沒錯,城裏的孩子確實更注重教導,從小他們就有意識什麼不能過界,把自己給安排得明明白白。
四歲的小朋友還知道不能貪多的含義,他們這些大人都經常忍不住。
小堂妹羞愧啊。
這種羞愧驅使她也很想下車,換到另一輛車上去聽他們講一講家長裏短,聞一下大堂哥車上因為經常拉貨殘留下來的些許味道。
褚紗紗跟安毅湊在一堆:“我們三個人,要住好幾天,衣服帶夠了嗎?”
褚紗紗頭疼,是安毅收拾的他們一家的衣服,他手指在褚紗紗手上摩挲過,移到她額頭上:“還暈不暈?”
褚紗紗搖頭,想說不暈,對上安毅關切的眼,她頓時改口了,頭靠在他肩上:“還有點。”
“老公,你給我按按。”
安毅溫熱的手指在她額頭發間穿梭,他動作輕柔,像是在如珍如玉的對待一件珍寶一樣,輕輕細細的用指腹按壓。
安毅耐心好,相同的動作不厭其煩的進行也絲毫不焦躁,褚紗紗自己耐心其實不好,但是兒子小奶包的專注和耐心就是隨了安毅。
安毅的這份定力,來源於他長年累月的作息,在家裏時,他能看書看一天,褚紗紗就不行了。他放緩了動作,微微傾身,在她耳邊低沉緩慢的說起安排:“我給你們一人帶了兩套,都放在行禮箱裏了,家裏離得近,不夠了我們開車回來拿也方便。”
“結婚那幾天人多,東西帶太多了也不好,免得出錯了。”
褚紗紗舒服的溢歎一聲,她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她回家搭配衣服的珠寶首飾也帶了好幾套,安毅給她挑了幾樣,褚紗紗現在隻帶了一條海藍寶花瓣鑽石手鏈,一個寶石鑽石戒指,小眾品牌,是他們結婚的時候專門找人定做的。
農村要辦酒席,家裏每天人來人往的,誰來了誰走了都不知道,東西要是掉了也不好說,尤其在辦喜事的時候,他們少添點麻煩也好。
安毅想得周到,褚紗紗就撒開手不管了。
要不是地方不對,她枕在安毅身上都能睡著的。
大堂哥的長安車已經開出來了,從他們旁邊過,大堂哥朝他們說了句:“我們先開,你們跟著過來。”
大堂哥開出去了,還跟車裏人笑他剛剛看到的:“紗紗他們兩個感情挺好啊,我看他們到哪兒都是粘一塊的。”
剛結婚的新人就是到哪兒都是一起的,但像他們這樣結婚多年,孩子都大了的,基本上已經不會這樣了。
堂妹褚紗紗他們兩個倒是感情一直這麼好。
趙芳芳抿唇笑,十分謙虛的回了句:“哪有這樣好,他們就是還不懂事。”
長安車都開了,褚紗紗也隻有起來了,她心裏還有點不高興,嬌氣的哼了聲,她讓小堂妹他們把安全帶係好,對著還沒上車的褚懷就十分不客氣了:“還不上車你準備走回去嗎?你去送個東西怎麼這麼磨蹭啊,跟個沒力氣的小姑娘一樣,提東西不行,走路都不行了。”
“你快點褚懷,不然讓你走回去了。”
褚懷是褚家二房唯一的兒子,二伯娘跟二伯都寵他,褚懷脾氣大,平常要是被這樣說了,他二話不說就走了。
他自己坐車還不能回去嗎?
早上他不想坐大堂哥的車過來,也是自己坐鄉村客車到縣裏的。
但現在,褚懷想著自己卡裏的存款,不敢放這個狠話了。
褚懷忍氣吞聲的邁著沉重的步伐上了車,跟小媳婦一樣,還不敢頂嘴。
褚紗紗這個堂姐,是真的能幹出來讓他走回去這種事。
小堂妹捂著嘴笑。
小奶包也學著她捂嘴笑,他還十分大方,看表叔垂頭喪氣的不高興了,在自己的小兜兜裏掏啊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