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子,飛了!”
“帶著你們的東西,給我滾!”
安平在裏邊不停小聲的勸。
褚紗紗扯著安毅的衣角,低著頭不吭聲,任由婆婆柳平燕罵她。
她婆婆氣性太大了。
這時候罵人還不忘了偏心。
罵兒媳婦,對兒子就輕輕揭過了。
偏心!
褚紗紗嘟著嘴,安毅的衣角都被她扯皺了,她手指繞著衣角,指尖在衣角裏鑽來鑽去的,安毅低頭,就看見小妻子委屈的模樣。
小妻子善良,顧著他從來不說別人的壞話,至少結婚這麼幾年,安毅從來沒在她嘴裏聽到過一句抱怨。
她都這樣退讓了,怎麼其他人就偏偏不能體諒她一點呢?
安毅額頭頂著一片青,抬頭在褚紗紗頭頂撫摸過,他不擅長安慰人,隻語氣帶著點生硬:“你別怕,不是你的錯。”
安毅沒說,他心裏心知肚明。
是他媽柳平燕的錯。
安毅板著臉把落在地上的口服液盒子撿起來,重新裝在了袋子裏,提著放到門口放下,沉聲道:“媽,東西我放在門口了,你記得按時服用。”
他拉著褚紗紗走,還回頭稍重的落下幾個字:“諱疾忌醫的道理,媽應該懂!”
她懂個屁!
柳平燕在門口提著掃帚就要開門,安平死死拉住她:“平燕平燕,你別氣,你別氣,孩子們也是一片好心,你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好心?”柳平燕太懂了:“你信不信,絕對是褚紗紗慫恿他買的,你兒子我不知道嗎?這種事情上,他還沒有那個腦子!”
安平苦著臉:“安毅平時對家裏的關心是少了點,但紗紗心細啊,有她提醒他,這不是很好麼。”
柳平燕不掙紮了。
她緩緩轉過頭,臉上表情變換不停,最終,柳平燕抬眸,一字一句的問:“安平,你是認同他們的話,覺得我該吃藥?”
安平:“...”
褚紗紗從藥店買了藥水出來,給安毅噴上,又給他貼上了創可貼,眼底滿是心疼:“你當時怎麼不躲躲的。”
她頓了頓,似撒嬌似的抱怨才脫口而出:“媽也是,她要砸就砸我好了,怎麼對著你砸的。”
安毅第一次聽到她脫口而出的抱怨,還是因為心疼他。
他心裏升起一股滿足,眼底的疏離盡數融化,臉上帶出幾分柔和下來:“應該的。”
當時小妻子就躲在他身後,他要是躲過去了,躲不過去的就是紗紗了。
男人被砸一下總比女人被砸一下要好。
褚紗紗不說話了。
她把東西收好,撅著嘴氣鼓鼓的。
跟小奶包生氣的時候一模一樣,十分可愛。
安毅眼底笑意加深,仿佛回到了校園時候,褚紗紗第一次出現在他麵前的模樣,滿臉的天真可愛。
第一次見麵,沒有人會看穿一個人的內心好壞。
這次去外地出差,許雲還攔著他,憤憤不平的問:“你又不是膚淺隻看外表的人,你到底看上她哪裏了?”
安毅直白的告訴她:“我是。”
他就是被小妻子的外貌吸引的。
許雲無話可說。
安毅想起小妻子發的那張圖片,認真告誡許雲:“你以後不要發那些假照片了,我們小時候一起讀書隻有幾年,算不上青梅竹馬。”
真正的青梅竹馬不會這樣不了解他。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安毅開車上路,安平的電話打了過來。
安毅不好接,是褚紗紗接的。
她剛喊了一聲“爸”,安平那邊哧了一聲兒,是褚紗紗熟悉的嗡嗡回聲:“是紗紗啊,安毅在開車吧?他有沒有被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