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天天想著農場裏的大鍋飯,回到京市之後,一連好幾天都是上吐下瀉。”

何老頭調笑道:“趕情你是被水土不服勸退回來的。”

青團兒笑道:“不至於,看諸位麵相都處於旭陽高升之勢,這裏的廟小,恐怕容不下諸位嘍。”

說罷,她看了看這三人的隨行夥伴,好家夥,一共八九個漢子呢,看這日頭,肯定是要留飯的,家裏的糧食不夠,可不是得讓瑾瑜過來喊她回來救急嘛。

這麼想著,青團兒媽果然過來指揮閨女把米送到廚房去。

有個穿格子衫的中年人想幫青團兒把米送過去,青團兒後退一步道:“這不太好吧,我這袋子和都是米灰,別弄髒了你的衣服。”

那人笑道:“不礙事。”

他一提青團兒肩頭的米袋,還挺沉,少說得有七八十斤,這丫頭一下子能背三袋,還真是力大無窮。

朱老頭推推身邊的大兒道:“老大,你也去。”

何老頭也對自己家的孩子吹胡子瞪眼道:“你咋這麼不長眼色呢,白長了這個傻大個子。”

他們願意幫忙,青團兒也落得自在,她用毛巾抽了抽身上的米灰,道:“走吧,別在外麵傻站著了,咱屋裏說吧。”

何老頭道:“就別去屋裏了,這麼些人,怪憋屈的,我看你那涼亭不錯,咱去涼亭唄。”

青團兒道:“成呀。”

她把眾人帶到涼亭,又端來了一套茶具過來衝茶,還有一壺冰鎮果飲。

何家老大接過茶具,覺得那壺有些年頭,他翻看底部,見到【大明正德八年供春】的字樣,供春可是名家,有款供春六瓣圓囊紫砂壺現在就在港市茶具博物館裏躺著呢。

他向老爹投去疑惑的神情,何老頭點點頭,示意這是真貨,吃點驚掉了何家老大的下巴,不過好在他也是有見識的人,很快就恢複了神情,幸虧沒給他爹丟臉。

朱老頭喝了一杯後,讚歎道:“還是青團兒衝的茶好喝。”

青團兒笑道:“這我就不敢居功了,是白頭山下的水好。”

何老頭問道:“青團兒,你奶奶呢?我們來了這麼長時間都沒見著老姐姐呢。”

青團兒道:“我奶去地裏視察去嘍。”

自從青團兒媽從食堂退下來之後,就開始種人參養山珍,奶奶年紀較大幫不上什麼忙,但她樂意做場外指導,兩人都是閑不住的性格,青團兒也樂意讓她們折騰。

何老頭道:“等我問問我那些老夥計們,幫你們做做宣傳,做做銷售。”

青團兒聞言,像被針紮了一下似地,一蹦高就站了起來:“哎呦喂,我的何老頭,你可千萬別跟我娘提這一茬子,她現在是掉錢眼子裏嘍,隻要你提她就敢接,天知道光給縣裏的周一做供應就夠累人的了。”

更何況,小打小鬧怡情養心,這攤子要是鋪大了,多操心費力呀。

高老頭捂嘴笑道:“我說老何,你就是鹹吃蘿卜淡操心,有青團兒在,她家的日子能過得差嗎?”

何老頭不樂意道:“那你是來幹什麼的?”

高老頭輕咳嗽一身,道:“我是來提親的。”

提親?!這趕情好呀,她青團兒都長成了個大齡剩女了,都沒見到有人上她們家提親,娘親天天念著要把她潑出去,難道她的春天終於要來臨了?

青團兒饒有興趣地說道:“那你說說唄。”

高老頭指指剛剛那幫忙抗米的格子衫大叔,道:“這是我兒子,留美的高材生,現在在京市搞科研。結過一次婚,□□的時候因為成分不好,被他媳婦拋棄了,兩人之間有個男孩,一直都跟他媽過,沒得啥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