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安是真的這麼想,要不是沈哥這邊不同意,他恨不得一張符就賣上個五六萬,這麼好的東西,他真舍不得賤賣了,一萬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他寬慰沈約道,“沈哥,這就是市場價。之前我媽給我找那些和尚方士求符,差不多也是這個價格,功效還不如咱們這符的十分之一呢,他們都敢要這麼高的價,咱們為什麼要往少裏報?”
沈約說不過他,道,“好吧,那你過兩天來取吧,還是老規矩,你抽三成走,剩下的錢一半捐出去,最後的再打到我卡裏。”
這些都是老規律了,王景安自然沒意見,道,“好嘞,沈哥。”
末了,他又嘿嘿笑了兩聲,試探道,“那我去的時候順路買點菜?”王景安也是無意中吃過一次沈約做的飯菜,然後就惦記上了,有蹭飯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沈約自然猜得到他的小心思,“嗯”了一聲,想起什麼,提了一嘴,“買隻活雞。”也是時候給陳魚補補了。
王景安應了。
再說陳魚這邊,自從他成功轉換那個鬼胎的能量後,他的五感就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不光這個房間,方圓十裏內,他隻要想,一草一木都躲不過他的神識,偷聽一個電話對他來說,簡直不能更簡單了。
但現在不用刻意去聽,陳魚都能猜出電話的另一端是誰,畢竟這人和沈約聯係也不是一兩次了,甚至還來過家裏。
想起對方對沈約那親熱的態度,陳魚的眼底劃過了一道暗光。
等沈約從陽台出來時,陳魚的臉色已經恢複正常了,看後者看電視那目不轉睛的模樣,沈約笑了笑,又陪著看了一會兒,但終究沒抵擋住翻湧上來的困意,回了房間。
到了周末,沈約起床後便開始畫符,因為陳魚不喜歡朱砂的味道,所以抱著零食呆在了客廳。
王景安上門的時候,沈約還沒從書房裏出來。
陳魚給對方開的門,王景安雖然心底已經做過很多次心理建設了,但每次看見這位的時候,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小腿肚子直打哆嗦。
其實王景安也不想這麼沒出息,但這位可是能生吞鬼胎的厲鬼存在啊!
他就一個普通人,沒辦法不害怕啊。
王景安將這歸結於自己的生物本能,遇到危險的時候,身體自動示警,這才出現上述反應。
他站在門口,拎著一大堆東西,磕磕巴巴的衝陳魚打了聲招呼,“嫂、嫂子。”
說完,他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陳魚雖然已經不是人了,但怎麼看都是個男人,他也不知道當時為啥腦子一抽,張嘴就來了句嫂子,也不知道對方聽了會不會不高興?
陳魚聽了這個稱呼確實頓了頓,他上下掃了王景安一圈,嘴裏發出一句不明意味的哼聲,然後就回了自己的沙發處。
王景安看了一圈也沒發現沈哥,就猜到後者還在書房。
他也不能總站在門口,想了想,還是抖著腿邁了進來,將東西放在角落裏,找了個地方坐下,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位有些不喜歡自己。
家裏多了一個人,確實感覺有哪裏不一樣。
陳魚拿遙控器開始頻繁換台,那大力的動作,嚇得王景安都擔心自己的呼吸聲會吵到對方,最後陳魚關電視回房,才結束這股異樣的氣氛。
客廳裏隻剩下王景安一個人,但後者卻覺得輕鬆不少,他伸出胳膊,擦了擦臉上剛剛被嚇出的虛汗。
王景安現在可以確定對方不喜歡自己了,但除了最初那次兩人打過一回照麵,後麵他來,陳魚都顯少出來,他實在想不出來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