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燃……有點受寵若驚。

古代人的感情太淳樸了。

司府是記入了自己的名下,順便趙威還歸還了幾個生意不錯的鋪子給他,不過莫燃沒有住進司府裏,恢複身份後也沒有舉辦宴會什麼的,當年與司孟青一家有點交情的人在二十年前就把自己和司家的關係撇了個一清二楚,他也沒什麼人好宴請來維係關係的。

最多想著請些自己的好友到將軍府一起吃頓飯。

不過在莫燃邀請之前,薑將軍的母親薛柔枝的生辰反而先到了,將軍府雖然不喜鋪張,很少舉辦宴會,但將軍老夫人的生辰宴會還是要辦的。

這回來的多是薛柔枝的好友,此外還有熟識但不深交、一些攀交情的不太熟識的人,眾人把宴客的大廳塞了個滿滿當當。

外麵呼呼地吹著北風,還開始下起了白白的雪,這日是一月九號,已經到了深冬季節,從前幾日就開始斷斷續續地每日下雪。

不同於初雪的鵝毛柳絮般的模樣,此時的雪以壓城的架勢鋪天蓋地地落下來,很快京城就被覆蓋上新的一層白衣,看起來幹幹淨淨。

莫燃正是對雪感興趣的時期,宴會中途沒自己什麼事,就趁人不注意從大廳跑到外頭,他身上穿著件厚厚的棉衣,在無人的走廊裏望著雪,興起的時候還伸出手接雪。

輕飄飄的雪落入掌心,被人體的溫度灼化,很快消融成水。雪接的多了,莫燃白皙的手心裏堆積了一灘水,手也因此變得涼涼的。

他甩了甩手裏的水。

“娘子怎麼跑出來了?是不是裏麵太無聊了?”

身後傳來一道不算責怪的聲音,或許隻是單純的詢問。

莫燃回頭,是忙完在大廳裏找不到他人的薑靖久出來找他了。

薑靖久站到莫燃背後,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他身體灼熱的溫度,可見他火氣多足。

莫燃半扭著頭,看著薑靖久歡喜地笑了笑,把自己手心裏新接的雪給身後的人看:“不無聊,隻是下雪了,我出來看雪。”

薑靖久知他癡迷雪,無奈一笑,見他手心還殘留著水漬,似乎是被吹得有些冷,手指有些泛紫。

他臉色一變,將莫燃受凍的那隻手攥進自己手裏,入手果然一片冰涼。

他一邊幫莫燃捂熱手,一邊責備道:“這麼冷的天,娘子怎麼能用手接雪玩,看你手都被凍紫了。”

自己的手被男人包在掌心裏揉搓,薑靖久似乎覺得還不夠,把他另一隻手也一起拉過去暖,感受著手指的溫度逐漸回溫,莫燃眨眨眼,無辜道:“玩的時候不覺得冷的。”

然後他就被薑靖久揉搓了一頓。

外麵是冷的,兩個人的氛圍卻是熱的。

裏麵太多人,感到不適的舒九天想出來透透氣,也是想躲掉某個纏人的小家夥,結果一轉彎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嫌棄地嘖了一聲,捂住自己的眼睛,表示對兩人的膩歪沒眼看。

聽到腳步聲,莫燃透過薑靖久的肩膀看到了舒九天,被撞見了也不覺得尷尬,反而眉開眼笑地朝他揮揮手道:“舒九天,你怎麼也出來了?”

雖然這是薛柔枝的生辰宴,舒九天出現在這裏也是代表舒家人過來祝賀,他家父親忙著輔佐新皇處理政務,他大哥舒靳池也總是被趙玄召進宮裏,二哥更不要提了。

最後能過來給薛柔枝送禮的竟就剩舒九天了。

本想回避的舒九天抬起的腳步頓住,見薑靖久臉上沒有不愉快,還是朝他們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