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靖久伸手要摸他的臉,奈何莫燃像條滑溜溜的小泥鰍一樣躲著不讓他碰,他無奈道:“我不是凶你,隻是問你一句,乖,把臉露出來我給你擦幹。”
莫燃就坡下驢,抬起臉任他用毛巾呼嚕,嘟囔道:“我不是故意的嘛,隻是周圍太黑了,我害怕,就想離你近一點,不可以嗎!”
“你還挺霸道的,說離遠些的是你,想要靠近些的也是你,這位姑娘有點難伺候啊?”薑靖久笑道,手上的動作異常溫柔。
莫燃扁嘴,“才不是霸道,我隻是突然改變主意了,這叫審時度勢做出合理判斷!還有,我是公子,不是姑娘。”
“是嗎?”薑靖久的目光從他光潔的臉上往下落,劃過精致的鎖骨,停留在對方平坦白皙的胸膛上,哪怕是在黑夜中,莫燃的肌膚也白得顯眼,當然最顯眼的還是他胸膛上那裝飾般的兩點紅,粉嫩嫩的。
莫燃注意到,伸手拿毛巾遮住,羞惱道:“不準看!”流氓!
薑靖久無辜道:“你說你是公子,我就看一眼驗證一下呀,我看清楚了,娘子你確實是公子。”
莫燃的臉由粉變紅,他堅信自己是被氣的,火急火燎地要跳起來穿衣服,薑靖久卻用手臂壓著不讓他動。
“落入我手裏了還想跑?我剛才救了娘子,要點獎勵不過分吧?”
莫燃雙眸睜得溜圓,眼睜睜看著一張帥臉離他越來越近,接著自己的唇被霸道地堵住,整個人被帶領著落入沉溺的深淵。
於是今晚在主院守夜的下人們有幸看到了泡完溫泉回來的將軍追在將軍夫人身後,低聲下氣說著什麼,氣咻咻走在前麵的人完全不予理會,隻顧埋頭往前衝,然後嘭的一聲——
下人不忍心地閉上眼,默默轉過身子,假裝沒看到他們可憐的將軍被夫人關在門外,高挺的鼻子還撞上了門。
然後和自己的同伴擠眉弄眼,瞎猜兩人在溫泉發生的各種事,哪怕隔了段距離,他們也看到了夫人水汪汪的眼和紅腫的唇。
第二日起床時莫燃的氣已經消了,當然昨晚的他其實並沒有很氣,更多的是羞憤,因為那時阿久把他摁在溫泉邊上親吻的時候,他也起反應了。
何況他們當時都光著身子,差點沒收住……
他收回思緒,任婢女打掃自己的房間,一個人走去了正廳,將軍府確實很大,保守估計能容納上千人,各種小路也是錯綜複雜的,但常走的幾條路走多了,他就記住怎麼走了,像現在他不用下人陪同也能自己走到正廳。
隻是走在路上的時候,他覺得府上的下人異常忙碌,來來往往地打掃庭院,修剪樹枝,把種在盆裏的花朵搬出來擺放等等,今天趕上打掃日了?他邊走邊納悶地想。
莫燃不知道的是,處於後院的廚房裏,還有好幾個下人從後門把大量的食材搬到廚房裏,幾個廚娘圍在一起賣力處理,還有人做著蛋糕等吃食。
到了正廳竟沒看到薛柔枝,平日裏薛柔枝起床後都喜歡在正廳坐一坐,他一到準能看到人,現在卻沒有。
他問下人,下人說人在花園,薛柔枝喜歡侍弄花草,他沒多想,也沒過去湊熱鬧,因此也就錯過了一眾下人那麼忙碌是因為今天府裏在花園設了宴會的真相。
巳時之際,有好幾輛馬車停在將軍府門口,恭候已久的管事迎上去,把幾位貴人帶到花園設宴的地方。
九月末的時節,居高不下的溫度終於有了些降溫的跡象,太陽不再那麼濃烈,恰好今天是個吹著風的陰天,花園裏並不熱,適合開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