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便說的。”

“還有他不離身的白玉佩……”

“我以前看到過,還給他了。”

莫燃明明是笑著的,舒九天看著卻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吞了下口水,明白是自己把一切都交代出去的,他竟然把薑靖久的馬甲扯掉啦!

“莫燃、我想起酒樓裏還有些事情需要我處理,很急!那個,我們下次再約啊,下次再約,我先走了,再見。”

感覺小命不保的他起身開溜,也不知道阿久是不是在外麵。

莫燃悠然道:“你過來沒有事情和我說嗎?比如蛋糕什麼的?”

“啊,蛋糕不急的,我就是太久沒見你,想過來看看你,順便送禮物,就這樣。”

舒九天提著長長的衣袍下擺,火急火燎地跳上馬車離開了,活像有索命鬼在後麵追他。

蛋糕行不通,想要多抓些胖兔子給娘子rua而走上後山的阿久並不知道自己的老底已經被某人給掀淨了。

等他左手兩隻胖兔子,右手一頭豬的回到家,發現家裏的氣氛有些凝重。

而低氣壓的源頭,是他的娘子。

農戶家晚上一般不舍得多點燭火,晚飯總會早早吃了,莫燃家雖然不需要節省蠟燭,但也習慣早些吃晚飯。所以哪怕阿久現在回來得不算晚,莫燃他們也已經吃過晚飯了。

阿久想了想,覺得自己今天沒有惹娘子不開心,那應該就是哪個不長眼的惹他生氣了,語氣輕鬆地拎著兔子上前道:“娘子,我今天給你帶了兔子回來哦,超可愛的~”

他正要把兔子放到莫燃懷裏,一直麵無表情的莫燃淡聲道:“你回來得有些晚啊,薑將軍。”

阿久身體僵住了,和莫燃對視,對方臉上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聲音艱澀,像嗓子含了沙礫一樣:“……你喊我什麼?”

“將軍啊,難道你不是嗎?”

“聽說你的名字叫薑靖久。”

“娘子聽誰說的?”莫燃表情不像開玩笑,明顯是知道了,阿久再也裝不下去,表情變得正經起來,他想到今天隻有一個知道他身份的人來過這裏:“是舒九天?”

是舒九天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莫燃不置可否,隻道:“不管是誰告訴我的,都不能掩蓋你對我說謊的事實,看來你的發誓不是很管用,該不會你平時對我說的話裏也是十句有八句是謊言吧?”

“你說你喜歡我也是?”

“不是!”

阿久攥緊手掌,兔子耳朵被捏痛,嘰嘰亂叫起來,他卻恍若未聞,隻顧盯著莫燃,模樣一派認真。

“娘子,我是對你說了慌,我沒有及時告訴你我恢複記憶了,但是,我喜歡你,是真的,除了隱瞞恢複記憶和身份這兩件事,我沒有再騙過你!”

“雖然你可能不會相信我,但,我發誓,這次我說的是真的!”

“你說你喜歡我,可為什麼還要對我有所隱瞞呢?是我不值得你表明身份嗎?”

莫燃站了起來,維持著一個姿勢坐了太久,他的兩條腿有些麻木僵硬。

“不過確實,我隻是個低賤的老百姓,而你是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沒什麼資格。”

“沒有不值得,你的身份也不低賤,是我的問題。”

阿久垂下眼眸,他比莫燃高很多,哪怕莫燃站起來,和他對視也得仰起頭來才行,但當阿久垂下眼,他就看不到阿久眼裏的想法。

“沒錯,我是個將軍,但你知道別人是怎麼評價我的嗎?因為我不喜歡親近女人,駐紮邊界很少回朝,整日與刀劍為舞,京城裏的人就傳我冷血無情,殺人如麻,是個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