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他心一驚,但不是害怕。

外麵沒有光亮,看不到那個人的臉,他卻莫名篤定人就是阿久。

難道阿久每天晚上都會在他睡著的時候站在樓下嗎?可是為什麼不進屋?

不等他細想,身體已經脫離了大腦的控製,自發往樓下跑,帶著自己都沒發覺的喜意,然後猛地打開門。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來人的麵前,辨認出那人的麵容,確實是阿久。

不知為何,今晚的阿久反應格外遲鈍,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自己被發現了,也沒有反應過來他想見到的人下了樓,就站在他麵前看著他。

他緩緩眨了下眼睛,渙散的眼神聚焦在莫燃臉上。

莫燃喊他:“阿久……”

阿久動了動唇,想應,眼皮卻沉重地闔上,最後看到的畫麵是莫燃驚慌失措的表情和顫唞的嗓音。

然後意識陷入黑暗,不省人事。

這夜,莫燃家的一樓某個房間裏燃著燭火,莫燃坐在床邊,取下阿久額頭上的毛巾,毛巾上沾了阿久的體溫,是超過正常的溫度。

他快速把敷熱的毛巾換成新的浸過涼水的毛巾,到了一定時間再換,如此反複。

阿久在他麵前直直倒下時,莫燃的心跳都快停住了,他以為阿久哪裏受傷了,抖著手摸上對方的臉,摸到一手灼熱的溫度,才知道對方是發燒了。

憑他一個人是搬不動阿久的,好在莫奶奶今晚的睡眠淺,出來和莫燃把人搬回了房間的床上,然後讓莫燃照顧著,莫奶奶一個老人家熬不了夜,現下再次睡了。

太晚了,莫燃也不好去敲蕭郎中的門,就用物理方法給阿久降溫,又用被子把人捂得嚴嚴實實的,能出一身汗最好。

燭火閃爍不定,光線也不夠明亮,莫燃不知道自己換了多少塊毛巾,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換毛巾之餘,他隻是愣愣地盯著阿久沉睡的臉。

莫奶奶說的話,他沒有足夠的時間^o^

“這樣才能真正確定自己的心意,你覺得怎麼樣?”

他現在確定莫燃是喜歡著他的,因為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掙開他,也沒有表現出排斥。

就像現在,他沒有羞惱,隻是用手背擦了擦唇。

莫燃帶著水光的眼睛瞪著他,忽然道:“你是不是恢複了?”

阿久一驚,裝傻:“娘子說什麼?”

莫燃用鎮定的口吻掩飾自己幾乎要跳出胸腔的心髒:“今晚的你……好像變得很聰明。”

他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一個小傻子怎麼會懂得親吻,而且聯想阿久之前的表情,語調,和平時有很大差別,還有對他說的話,明明就是在有意引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