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燃一個頭兩個大,男人真是比熊孩子還難纏,一言不合就哭,根本沒有羞愧感。

畢竟他隻是個傻子,真的呆呆傻傻的。

“那個,江大哥,要不先讓他吃東西吧?總不能一直讓他哭著。”

莫燃和江仄商量,他們現在還是在江仄家,不是在他家,吃東西還得征求主人家的同意。

江仄不爽地嘖了一聲,對男人說:“這裏是我家,你想吃東西就別給我哭哭唧唧的,不然什麼都不給你吃,聽到沒?”

阿久聽到有東西吃,他也不在意是在他討厭的人家裏吃,立馬不哭了,抽抽鼻子:“不哭,吃。”

他的心眼可小了,他不僅要吃,還要多吃點,把討厭的人的東西都吃光!讓他欺負自己!

阿久吃了頓飽飽的午飯,坐在餐桌邊抱著肚子滿足得搖頭晃腦,嘴裏還嘟囔著:“吃飽了。”

大概是被飯菜收買,他都願意穿上江仄給的衣服而不是一把扔掉了。

阿久在房間裏換衣服的時候,外間江仄問莫燃:“然然,他現在已經醒了,傷也恢複的差不多,你打算把他怎麼辦?”

江仄心裏不認為莫燃會把人留下來,目前莫燃家裏真的很窮,沒錢沒地,養活自己和莫奶奶就很勉強,再多來一張嘴怕是誰都吃不飽,何況那個男人是個傻子,跟孩子一樣蠢,莫燃肯定不想照顧人。

而且他還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底細,之前他讓人去查男人查了好幾天,沒想到竟然連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出來,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以他的手段,如果男人隻是普通老百姓的話,他不可能什麼都查不出來。

但如果是什麼身份尊貴或者見不得人的,則有的是辦法掩蓋自己的底細,任人怎麼探也沒用。

不知來曆的男人,他不會繼續讓其住下去,也不允許他住在莫燃家,一點點不確定的因素都留不得。

最好的辦法是趕走男人。

莫燃也在發愁,沉吟了一會道:“對我而言,他隻是個陌生人,傷好了自然就應該離開,隻是……”

他隻怕男人不願意走,才見他第一眼就把他錯認成自己的娘子,黏黏糊糊的還很愛哭,要是纏著他就麻煩了。

他從來沒有生出過要讓這個男人一直留在自己家的想法,受傷的時候倒是另當別論,但現在他也恢複了。

先不說他養不起,無論怎樣男人隻是個萍水相逢的人,這裏不是他的歸處。

至於想到男人離開後會如何,他猶豫了下,覺得男人雖然是個傻子,但會武,不怕遇到危險,而且人再傻,餓了也知道找吃的,根本不需要他擔心。

江仄猜出他在擔憂什麼,沉穩可靠地說:“如果你想讓他走,那剩下的事情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他再靠近你家的。”

江仄很自信,至少以他的武力,攔住一個傻子信手拈來。

最終莫燃還是點頭道:“……那就讓他走吧。”

房間裏,顯然穿幾層衣服對還是傻子的男人來說太複雜了,男人一個人穿來穿去也穿不好,急得頭上滲出一層薄汗,越急越手忙腳亂,結果一件都沒穿好,差點急哭了,帶著哭腔大喊:“嗚嗚娘子!阿久穿不上衣服,快來幫阿久穿衣服啊娘子。”

然而進來的人卻不是他所預料的人,而是討厭的江仄。

阿久見是他進來,扁嘴朝他扔了件衣服過去:“為什麼是你!阿久要娘子!你出去讓娘子進來!”

江仄躲過衣服任由它掉落在地,吊兒郎當地斜倚著門框,上下打量男人。

男人兩頰很紅,是急的,身上的衣服亂糟糟的,隻穿上了件灰白色的裏衣,領子翻折在裏麵,腰間的束帶鬆鬆垮垮希著,領口處露出一大片肌膚,膚色不算白,但也比大多數的男人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