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目標都難度不小,重要性沒有輕重之分,希望你們一切順利,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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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副武裝,甚至帶上了頭盔後,兩人出發了。

蘇鶴延開車,駛上通往B市的高速。目前通往B市的高速已經封路,除了調查情況的車輛外再也看不到別的汽車,原本熱鬧擁擠的公路驟然變得空曠寂寥下來。

仿佛永遠不會斷的車流斷了,總是日夜不休的人群也不見蹤影,熟悉的喧囂吵鬧被單調的風聲取代。

明明是回到了最熟悉的城市,肖澄卻有種依然身在A國空曠大路上的感覺:“我的家,變得好陌生。”

蘇鶴延平穩地駕駛著汽車,安慰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肖澄突然笑了起來:“這話可真不像蘇鶴延會說的台詞。”

蘇鶴延一挑眉:“我會怎麼說?”

肖澄想了想,模仿蘇鶴延常用的語氣:“大概是‘就這?等會還有更陌生的’或者‘膽子這麼小,回去加訓吧’。”

蘇鶴延一副嫌棄的樣子:“嘖,看看這說的是人話嗎?”

“蘇哥哥,你這是‘我罵我自己?’”肖澄說。

蘇鶴延的臉皮不動如山:“你再多叫我兩聲蘇哥哥,我還能多罵幾句。”

“去你的吧。”肖澄看著後視鏡裏的自己,他臉上的煩悶已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上揚的嘴角和放鬆的神情。

大概這就是戀愛的好處吧。

有一個人能和你分享生活中的情緒,好的事情會更加快樂,壞的情緒互相插科打諢一番也能很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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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汽車毫無阻礙地駛入了B市。

進入的瞬間,肖澄感覺自己像是經過了一層透明的薄膜,隻是一眨眼,周圍的景物就變了。

原本空曠的路麵上多了許多橫七豎八的汽車,有的撞進了綠化帶,有的直接連環追尾前麵的車,還有一些大門敞開,車內的東西都還在,可裏麵的人早已不見蹤影。

“這……什麼情況?”肖澄看向蘇鶴延,卻赫然發現原本就坐在自己身邊的蘇鶴延不見了!

不光是蘇鶴延不見了,就連他置身的這輛車也不一樣。車內掛著平安富貴的穗子,在他麵前左邊是一隻金燦燦的牛,右邊是一頭亮閃閃的虎,車座上還套著麻將涼席椅套,一股中老年快樂風,和GE派發那輛黑色SUV的簡約內飾完全不一樣。

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路牌上,安康街,這裏距離兩人進城的方向相當遠,都不在同一個區。

或許並不是蘇鶴延突然消失,而是他自己在進入B市的一瞬間,從蘇鶴延的車上轉移到了這裏。

“空間錯亂?”肖澄輕聲說。

也不知道蘇鶴延那邊怎樣,肖澄掏出聯絡設備,不出所料的失靈了,並且設備正在飛快花屏,距離徹底變成一塊磚也沒差多遠。

看來這一次地心石對設備的破壞能力比之前在森林那次厲害得多,那時候隻是沒信號而已,現在能直接把機器幹廢。

身邊的車門半掩著,他輕輕鬆鬆就推開了,走出去之後,空氣裏彌漫著汽油和尾氣交織的味道,甚至還有點鐵鏽味。

不確定鐵鏽味的來源究竟是什麼,肖澄循著味道找了過去。

在不遠處連環車禍發生的最前方,他找到了味道的來源——是血。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被不知名力量攔腰截斷,內髒都流了出來,他的下半身不知所蹤,從血跡的飛濺形狀看,這人應該是從高處被拋下來的。

環視四周,附近的高樓很多,很難確定屍體是從哪裏被拋過來的。

肖澄蹲在屍體旁邊,仔細檢查了一下傷口,創緣異常的整齊,皮膚肌肉骨骼的斷麵幾乎呈一條直線,就像是被鋒利的大刀一刀砍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