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這段無聲的舞蹈結束了。

寧二十一轉過頭,看著隻能撐著牆壁固定身體的韋德·科貝特:“您曾經說過,現在的人類已經停止進化了,他們安定得太久,不再想怎麼變強。隻要擁有數量龐大的金錢,不論怎樣劣質的基因都妄想要流傳下去,卑劣的弱者也能通過欺騙、同情苟延殘喘。”

“地心石,正好可以讓人類重新認識自我。”

“我們原本就是動物,和野獸沒有什麼區別,為什麼要以文明為理由壓抑自己呢?與其讓一群弱者依靠積累的優勢製定規則剝削另一群弱者,不如將所有人混在一起,在廝殺和戰鬥裏決出真正的最強者,這樣才是最有效的方式。”

“科貝特先生,這是您教會我的道理。”寧二十一一步步朝他走來。

“嗬嗬……”韋德·科貝特依靠著牆壁,冷汗從額頭不間斷地滾落。

他無助地看向逐漸靠近自己的人,這張臉曾經讓他多快樂,現在就能帶給他多大的痛苦,他甚至經常會想自己怎麼還不死呢?他已經這麼老了,他的身體已經這麼遲鈍了,為什麼生命力還是這麼頑強?

修長的手指扯住了他脖子上的鎖鏈,強迫他朝前傾斜身體。

寧二十一精致漂亮的臉上露出笑容:“這次我也會帶上您的,讓您親自體會一下,進化的魅力。”

“不、不、不——”韋德·科貝特驚恐地搖頭,他想要逃離對方的掌控。

可是他無力的身體連站著都困難,怎麼可能敵得過身為能力者的寧二十一?他拚盡了全力,卻仍然在原地,和一隻被拴住的狗沒什麼區別。

一切都變了,原本任他掌控生死的少年已經長成了惡魔。當年他可以輕易攥住寧二十一纖細的脖頸剝奪對方呼吸的權利,欣賞少年雪□□致的麵容上瀕死的痛苦,現在寧二十一也同樣擁有任意支配他的權利。

他並沒有說“不”的資格。

“啊——啊啊啊啊——————啊——————”

意識到這一點,曾經高高在上的大富豪崩潰了,他嘶啞地尖叫起來,聲音破碎,宛如窮途末路的獸。

寧二十一隨手扔掉手中的鎖鏈,視線從蜷縮在地上無助哭嚎的韋德·科貝特身上挪開,忽然有些惆悵:“我還想要來一次環球旅行呢……”

可惜地心石已經行動起來,也不知道這一輪動蕩後,那些全球最美的風景還能剩下多少。

“算了,等整個世界被改造之後再說吧。”

“該行動了。”

·

肖澄先將呱呱送去了伊麗莎白那裏,和森林裏那次不同,B市的情況未明,危險也更勝之前,呱呱這種弱小的留存物已經不適合繼續跟著他們了。

呱鵝子有些沮喪地窩在金發小姑娘懷裏,不到一天的時間,不僅它期待的B市之行泡湯,它還要和自己最喜歡的人類分開,向來熱情的大白鵝整個鵝子都蔫巴巴的。

肖澄摸著它毛茸茸的腦袋:“乖乖呆在這裏,等一切結束我們就回來接你。”

“呱……”呱呱有氣無力地回答。

伊麗莎白抱緊呱呱,認真和肖澄保證道:“我一定會照顧好呱呱的。”

“謝謝。”

說著,伊麗莎白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姨媽,壓低聲音湊近肖澄:“之前森林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嗎?姨媽會不會……也遇到爸爸媽媽那樣的事情?”

肖澄半蹲下來,盡量平視著她:“我會盡力阻止同樣的事情發生,不僅有我,還有好多和我一樣的哥哥姐姐們,我們都會保護你們。”

聽到這句話,伊麗莎白的小臉上驟然綻放了笑容:“真的?肖澄哥哥最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