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吧?”
宋瀾不接靳蕭的話茬,他接著給靳蕭講了那天的事情:“顧北那天買的是一捧向日葵,你喜歡向日葵麼?”
靳蕭瞳孔微縮,他還記得自己奧數競賽那天在考場外拿到的那捧花,也記得當時顧北的玩笑話。
“我喜歡。”宋瀾梗著脖子又說,“我問顧北能不能把花送我,他拒絕我了。”
靳蕭挑了一下眉心,聽見宋瀾的話他心裏是有些欣慰的。
還好,顧北到北城之後也有很要好的朋友,高考結束之後還有人陪他一起吃了飯,他無法想象那天的顧北會是怎麼樣的開心,他隻是遺憾那一點開心與他無關。
“顧北那天說他喜歡的人不在北城。”宋瀾抬眼看向靳蕭,直白發問:“顧北所謂喜歡的人就是你吧?”
靳蕭對上宋瀾的目光:“是與不是和你有什麼關係。”
宋瀾忽然長出了一口氣:“能有什麼關係呢,我隻是想讓自己死心罷了。”
抿了一口咖啡,宋瀾又問靳蕭:“見到他了麼?”
靳蕭搖頭:“我去的時候他已經不在醫務室了,醫生說他早上醒了之後退了燒拿著開好的藥回寢室去了。”
宋瀾“嗤”了一聲又說:“他這個人啊,哪都好,就是太堅強了,他媽媽死的時候他誰都沒有告訴,一個人辦完了後事,我們都是高考結束之後才知道的,那會兒大家想安慰他,他卻忙著送外賣沒空接受大家的安慰,我估計他急著回寢室也是忙著去上家教課了吧。”
靳蕭眉心擰的緊:“你剛剛說什麼?”
“我剛剛說的太多了,你問的是哪句?”
“你說顧北媽媽...”
宋瀾有些驚訝:“我以為顧北來北城之後你好歹也是能知道一些關於他的消息的,他媽媽死了,在高考之前一個月。”
靳蕭的眼眶忽然就酸了,給胡梅的手術費他還在籌,翻譯工作從高中一直做到現在,他已經攢下一些錢了,雖然距離當初醫生說的數目遙遙無期,但總算是有些希望了的,可他沒想到錢還沒攢夠,胡梅卻先走了。
胡梅拉著他的手說話的樣子仿佛就是在昨天,靳蕭輕輕眨了眼睛。
“顧北比你想象中堅強多了。”宋瀾從包裏拿出了一張淡藍色便簽放到桌子上,“這上邊的畫是你畫的吧”
淡藍色便簽上是靳蕭的筆跡,上高中那會兒顧北每天晚上學完習都要給他畫一張畫像,他偶爾也會給顧北畫,畫完了顧北便隨意的夾到筆記本裏,丟給一張兩張已經是常有的事情了。
“這便簽是顧北做我同桌第三天時候我撿到的。”宋瀾笑的有些苦澀,“當時他為了找這便簽都快把班級給翻個個了,但是我壞,明明撿到了卻愣是不給他,我知道這肯定是他喜歡的人畫給他的,我也喜歡他,我憑什麼要讓這些東西一直種在他的記憶裏呢?”
靳蕭拿過那張便簽,便簽已經沒什麼粘性了,大約是看過太多次,便簽的顏色也有些髒了,邊角也卷了。
那一張四四方方的紙上承載的時光是靳蕭追不回來的雲。
“之前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不是還給他成績單上畫過花?”
靳蕭盯著自己畫下的簡筆畫,宋瀾的每一個問題,每一句話對他來說都像淩遲一樣痛,明明他和顧北可以一直那樣。
宋瀾微笑著搖頭:“看來顧北還真是愛慘了你,愛慘了你愛他的方式,轉學之後他曾經在樓下張貼的成績榜上給自己畫過花,真是像小孩。”
“他...”靳蕭喉嚨發澀,多一個字都講不出來了。
“顧北喜歡你,到現在還一直喜歡。”宋瀾頹然的承認了自己從來就沒有過機會的事實,“昨天他在體育館,隻是遠遠看到你的影子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