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大恩舍一樣,趾高氣昂:“來的匆忙沒來得及買點東西,卡裏也沒有多少錢,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也算是蕭蕭的生活費吧,明天開始...”
“請問你是誰?”顧北站在病房門口就瞧見他媽病床跟前坐了個很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北北,這是靳蕭的爸爸,叫人。”胡梅朝顧北招手。
顧北走到病床跟前看到了靳承風放在病床上的那張卡,平日裏待人接物總是很有禮貌的顧北先是看了一眼卡再是看了一眼靳承風,他連招呼都沒有打,開門見山:“這卡是什麼意思?”
靳承風抬手在顧北的肩膀上捏了兩下:“你就是顧北吧?這卡是我給你媽媽的一點心意,也算做靳蕭的生活費了,明天開始我會把靳蕭接回家,不會再麻煩你們了。”
顧北至今都記得坐在那棵梨花樹下的花壇邊的靳蕭,他抬頭望過來的時候眼睛裏除卻路燈的光以外就是失望,是落魄,是可憐,顧北覺得自己可能永遠沒辦法忘記靳蕭環著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腹側告訴他,自己沒有家了。
靳蕭何去何從顧北無權決定,盡管他是靳蕭的男朋友,可靳蕭家裏的事顧北聽過不少,顧北並不認為靳蕭會自願跟著靳承風回家。
顧北拿起那張銀行卡還給了靳承風:“這筆錢您還是留給阿姨買些滋補品吧,至於您說的要帶靳蕭回家這件事,我覺得還是靳蕭自己來跟我說比較好,現在我媽媽要休息了,您可以先回去了。”
靳承風紋絲不動的坐在椅子上,他的目光毫不客氣的將顧北打量個透。
顧北和那份資料上的照片一樣,長得看起來就不像個好學生,事實上他也的確就不是個好學生,從未更新過的資料上表示顧北是個門門成績甩在車尾上的學生,打架鬥毆,什麼違紀他做什麼,家庭關係雖然簡單但卻不健康,他那吸毒過量致死的父親至今都還是臨川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他這病病歪歪的母親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多餘的精力來管自己的兒子,顧北的社會關係就更複雜了,什麼地痞流氓,無賴混混,什麼樣的人遊走在法律邊緣他就跟什麼樣的人玩。
靳承風認為,靳蕭今晚在車上抽的那一頓風,又是不想出國讀書又是不想以後接手公司,全都離不開顧北的“良好”熏陶。
“要出來聊聊麼?”靳承風終於起身,他朝顧北看了一眼才走出病房。
顧北把他和靳蕭的書包全都放在了胡梅的病床邊,靳承風坐過的椅子他並不是很想碰。
走廊盡頭靳承風正叉著腰朝窗外望。
“靳蕭怎麼會跟你在一起玩呢?”靳承風沒有回頭,他隻是聽見了顧北的腳步聲。
“不然呢?您是想讓靳蕭和他在平江那會兒一樣一個朋友也沒有,被所有人孤立麼?”顧北年紀雖小,氣場卻不輸靳承風。
靳承風轉過身看著顧北,幾秒鍾過後他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他指著顧北說:“我還以為你的性格會像你爸一樣。”
顧北擰眉:“你認識我爸?”
靳承風坦然搖頭:“當然不,不過了解過你們家一點情況而已,我總不能連自己的兒子在跟什麼樣的人玩都不知道吧?”
“那您現在知道了,有什麼想說的?”顧北也在打量靳承風。
靳承風失笑:“你倒是很有眼力。”
“比您也就強那麼一點兒。”顧北扯了個假笑給靳承風。
靳承風好像明白靳蕭為什麼能跟顧北玩到一起去了,在他的眼裏這兩個連十八都不到的小孩兒是一樣的天不怕地不怕,是一樣的不懂事。
“我希望你能離靳蕭遠一點兒。”靳承風裝不下去了,“你應該知道靳蕭和你不是一路人,未來你們兩個要走的路也不會是同一條路,作為朋友你很差勁,你所有的不良行為都會影響到靳蕭對自己未來的選擇,作為一個父親我無法接受看著自己優秀的兒子跟著你這樣的同學走向一眼就能看到頭的未來,如果你能離靳蕭遠一點兒的話剛剛你還給我的那張銀行卡或許會重新回到你的手中,你媽媽未來半年的醫藥費你就不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