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如今看來,倒成了她在無理取鬧?
淩涵清順手關上窗扇,一把將任素衣扔回帳中:“大冷天的,也虧你有閑情逸致!明兒個著了涼,可不準哭!”
“等了好久你都不回來……”將自己裹在被窩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的任素衣甚覺委屈,一張小臉皺得鼻子眼睛都堆到了一起。
淩涵清心中一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不是第一次有人說過等他,卻是第一次有人沒有任何目的,隻因他一句話,便忍著清冷孤寂等到深夜……
生在皇家的人,原本隻有溫柔富貴鄉,卻不會有平平淡淡卻觸動心腸的小幸福,難道他竟會有這個福分嗎?
“朝中半數以上都是前太子的人,我如今初登大寶,百廢待興,所以難免會忙一些,你以後……不必等我便是。”帶著感動,淩涵清認認真真地向她解釋道。
直覺,這樣一個不惹塵埃的女子,值得他真心相待,他便不肯負了她一片冰雪心腸!
“誰耐煩等你!”任素衣微紅著臉,倔強地不肯承認自己被他看穿了心⊙
何惜暉走後,任素衣回想著他今日的言談,怔忡許久才苦笑著起身,打算去找菡香她們玩鬧散心。
卻不想不偏不倚地撞到了一堵堅實的肉牆上。
呃?!
她驚愕地仰頭,對上了一雙幽深的眼睛。
正手足無措的時候,下頜忽然被大力捏住,被迫仰頭以一個極其不舒服的角度仰望著那張看不出喜怒的臉。
“在想誰呢?”聲音也是淡淡的,聽不出一絲情緒。
任素衣忽然產生了莫名的憤怒。
在想誰呢?他覺得她在想誰?
他在想誰告訴過她嗎?為什麼她非但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控製之下,連想些什麼也要及時向他彙報?
作為他名義上的(好吧,也許也是事實上的)女人,就要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他來掌控嗎?
她很不喜歡這種被控製的感覺!
“很難回答嗎?”麵對她的遲疑,淩涵清更是怒不可遏,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她的雙♪唇。
毫不溫柔的侵略,讓任素衣感覺到了更嚴重的侮辱!
趁他專注地侵略她的唇舌,她積攢了一些力氣,猛地推開了他,自己收勢不住,倒退幾步結結實實地撞在了椅子上,疼得齜牙咧嘴。
淩涵清甚是意外,不由得怒火更盛:“你竟敢推開我?”
“已經推開了,還問敢不敢有意思麼?”任素衣微微冷笑,象征性地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忽略掉腿上麻木的疼痛,繞過淩涵清便要出門。
當然是走不出去的。
手腕被一股大力扯住,身子便不受控製地落入他的懷中。
“素衣,別鬧了。”耳邊卻是他頗有些無奈的聲音,讓任素衣微微有些晃神。
是她在無理取鬧麼?
好吧,她承認,相對於古人而言,她的自尊心太過於強烈了一點,可是……
他不是很忙麼?大白天跑回來已經很奇怪了,一回來就不聲不響地站在她身後裝鬼,還要莫名其妙地責問她在想誰,明明是他不對!
雖然滿腹牢騷,但在某人的目光威懾下,任素衣仍是不得不低頭妥協:“好吧,是我錯了。”
錯了才怪!當皇帝還那麼小心眼,非要逼她認錯!
認錯就認錯,堅決不改!
見懷中的小女人眯著眼睛嘀嘀咕咕的,淩涵清便知道她又在腹誹什麼了。他暗暗歎息一聲,眼中的怒氣散去,隻剩了無奈:“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
這場架本身就吵得莫名其妙!任素衣腹誹一句,嘀咕道:“欺負完了人,出完了氣,再說一句我們不要吵架,怎麼便宜都是你的?”
淩涵清捧起她比半年前清減了好些的小臉,幾分玩笑幾分認真:“還不都是你的錯?跟何惜暉聊了那麼長時間,他一走你就開始發呆,是不是想他了?”
任素衣很想在自己的額頭上畫三條黑線。
合著他是為了這個?
男人,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