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字諧音糧,希望家中富裕有餘糧。

朱餘良在朱家漸漸長大,生的很清秀,看著跟朱家夫妻不同,甚至跟朱家幾個姐姐也都不同,朱家人容貌都非常普通。

朱餘良讀了幾年書,他功課不錯,但朱家夫妻嫌棄讀書費錢,就讓他讀了兩年,會認字就成,本來他們買孩子隻是為了給朱家傳宗接代,學識不學識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會認字會算賬,以後開個鋪子就挺好。

朱餘良長大後,性格也比較沉默寡言的。

看著這裏,沈糯睜開眸子。

她道:“二位可以把眼睛睜開了。”

顧隆中夫妻睜開眼,二人茫然的看著沈糯,不懂沈糯要他們閉了這麼長時間的眼是做什麼。

沈糯問他們,“顧靖水可是後背有塊像半個巴掌大小,圓形的紅色胎記?還有左右小腿外側是不是有塊燙傷?”這是兩個婦人給小靖水洗漱時她瞧見的。

夫妻二人一怔,顧夫人已經開始流淚,“是是,我兒後背有個圓形的紅色胎記,小腿的燙傷是他兩歲時,冬日裏圍著爐子玩鬧,撞到上麵的水壺,裏麵的滾水澆到他的小腿上,後來就留了疤。”那是她今生最後悔的兩件事之一。

第一件事情是隻顧著鋪子的營生,把孩子弄丟了。

第二件事就是沒照顧好兒子,讓他燙傷了。

說起來,兩件事都是她的疏忽。

想到這裏,顧夫人捂臉痛哭起來。

顧隆中卻忍不住顫著聲問,“沈,沈仙師,您是不是已經看到了?看到靖水在哪了?”

不然怎會知曉兒子背後的胎記和腿上的燙傷。

周圍所有人都隻知他們夫妻二人丟失了孩子,但不知曉孩子身上有胎記和燙傷。

來到京城後,他們也在尋子,但都是拿著孩子的畫像四處問,也去官府報案過,給了兒子的畫像,還有身上比較顯著的特點,胎記跟燙傷他們也有告知官衙。

後來過了好幾年,他們開了酒樓,雖也沒放棄尋找孩子,但都是請人幫忙畫了孩子大概長大後得畫像四處詢問,沒在提過胎記跟燙傷。

所以身邊的人基本都不知道胎記跟燙傷。

可沈仙師卻知道了。

沈糯點頭說,“京城附近一個叫做塗陽鎮的地方,那戶人家姓朱,當家的叫朱田,妻子叫楊翠,你兒子已經改了名字,現在叫做朱餘良,你們最好去官府裏麵帶著官差一起上門比較好。”

那戶人家養了十四年的兒子,自然不會輕易讓他們帶走。

更最要的是,顧靖水已經十八了,又被那戶人家養了十來年,如果真的不記得自己的親生爹娘,把朱家夫妻當做親生爹娘,對他們的感情自是不一般,恐不願跟顧家人離開。

不過她見那孩子麵相,天性比較堅毅善良,且又有些抑鬱寡歡,隻怕對幼時的記憶,並不是一點都沒有的。

顧家夫妻二人再也顧不上別的,兩人對著沈糯深深的鞠了一躬,又出去跟掌櫃的囑咐一聲,讓掌櫃幫忙照顧好酒樓,說他們夫妻二人得兩三日才能回來。

掌櫃自然應下。

夫妻二人離開後,沈糯也起身離開。

臨走時,掌櫃還看沈糯一眼,心道,也不知這姑娘跟東家夫妻說了什麼話,東家夫妻這麼激動的離開。

沈糯離開靖水酒樓,她沒去回春堂,過去了大理寺一趟。

天眼中所看到的事情,那些拍花子的還沒被抓住,這些年可能還在四處繼續拐賣孩童。

她雖不知這些人在何處,但記下了他們的長相,他們都是成年人,哪怕過去十幾年,長相不會同那時候有太大的區別,隻是更加老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