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老太太喘熄的厲害。

“我一直將你當做親生子,在我心中,你也就是我親生的孩子,我自問待你不錯的,老大,我現在不行了,老大,我還有兩句話要交代給你,我,我在一個地方藏了一包金……”

老太太後麵半句話沒說完,直接歪著頭過去了,弄傻了一家子的人。

女人急忙,上前去扯老太太,“娘,你話說完啊,你把那包金子藏在何處?”

這會兒倒是知道喊娘了。

老太太遺憾裏並沒有說完金子這兩字,但她說,‘我在一個地方藏了一包金……’一家四口自動把金想成了金子。

不管女人怎麼問,老太太已無動靜。

男人上前探了探老太太鼻息,蔫蔫道:“娘過去了。”

女人氣惱道:“你娘是不是有毛病?前麵說上那麼一大堆話作甚?為何不早點說把金子藏在什麼地方了。”

男人忍不住道:“娘話還沒說完,誰知道是不是金子?”

女人道:“除了金子還能是什麼?你娘以前還在貴人家裏當過丫鬟,肯定不止那麼點銀子,就是藏了金子,真是老不死的,有金子也不早點拿出來,早點拿出去,我不是能夠更加盡心盡力的伺候她嘛。”

男人不說話,一雙兒女也不說話。

女人急匆匆說:“我先把屋子裏搜一遍,你們給她換上衣服,準備辦喪禮了。”

可她把屋子翻了一遍,還是什麼都沒找到,女人不死心,連著來太太身上,裏裏外外都翻了一邊,還親自給老太太擦拭身子,看著老太太骨瘦如柴的身子,她卻沒半分悔意。

老太太身上並無藏有東西,一家四口沒法子,隻得先把喪禮辦了。

給老太太的棺木也極薄,老太太生前就是個孤兒,沒有親朋好友,一家人早早喊了凶肆的人把老太太抬去山上埋了。

之後女人和男人還是忘不掉老太太說的金子,每天都在屋裏翻找。

就這樣找了一年,卻是什麼都沒找到。

期間還尋了別的神婆問過米,走過陰,全都沒聯係上老太太。

沈糯看完這些,又看到老太太生前的某一日還能動彈時,趁著家人不在,帶著包東西巍顫顫出門去了善堂,把一包金子捐給善堂,又買了一包鍍金的鐵疙瘩回家,來到院中,老太太坐在院裏的那顆白楊樹下,把這包鍍金的鐵疙瘩埋在了白楊樹的樹根下,又把那片泥土拍的看不出痕跡來。

沈糯這才睜開眼睛。

老太太對自己撿來的孩子的確是一心一意,可他們卻寒了她的心。

老太太怎會不怨,這才在臨走時擺了兒子兒媳一道。

她也沒說謊,她的確藏了一包金,金什麼?金漆刷成的鐵疙瘩,隻是話沒說完而已。

就算兒子兒媳尋到這包東西,發現是假的,肯定會更加生氣。

見沈糯睜開眼,女人急忙問道:“沈郎中,可,可是過陰了?”

畢竟沈郎中麵前沒擺米,也沒燒香供神,隻剩下過陰了。

沈糯點點頭。

她總不好告訴這些人,她是開了天眼。

既大家都以為她是過陰,那就當做過陰就是。

女人急忙問,“沈郎中,可找到我家老太太了?”

沈糯道:“找到了。”

女人又急忙問,“那,那我家老太太有沒有告訴你她把那包金子藏在哪裏了?”⌒思⌒兔⌒網⌒

沈糯看了女人一眼,淡聲說,“你家老太太已告訴我她把東西藏在哪裏,先把銀子給我,我自會告訴你。”她隻說是老太太藏了東西,可沒說是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