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結……?
天上自由皺眉,她記得自己隻給兩麵宿儺的那堆黑色和服打過蝴蝶結,這件銀鼠色和服背後,為什麼也有?而且手法和她打得一模一樣,可愛得與這人渾身狂妄的氣質違和至極。
所以,又是幻境的破綻點嗎?
“為什麼怕?”
忽然,一句低沉的問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天上自由看著崖邊高大冷漠的身影,走到了他身旁,不解道:“怕什……”
話說一半,隻見男人嘲諷般地扯起唇角,在她的注視中,毫不猶豫地縱身躍下懸崖。
“兩麵宿儺!”天上自由貓眼瞬間睜大,看著他的身影被深淵吞噬消失。
這廝怎麼愛跳崖的毛病更嚴重了啊!
天上自由莫名焦躁地盯著懸崖下,等待兩麵宿儺重新回到懸崖之上。
但直到她的眼眶都看到酸軟發澀,也沒再見到男人返回的身影。
“.....”
天上自由抿了抿唇,難不成這個幻境,是個陰間幻境,兩麵宿儺跳下去掛了...?
想起崖底的銳利石柱,天上自由深吸了一口氣,退後兩步一個助跑,也果斷地跳下了懸崖。
然後,她發現自己又重新站在了懸崖邊緣。
?
天上自由緩緩打出一個問號,當場又跳了下去。
下一秒,她已經重新站在了起跳點的懸崖邊上。
“......”這個幻境是想要把她氣死嗎?
無語地盯著懸崖下的深淵看了好一會兒,她幹脆原地盤腿坐了下來。
既然她下不去,那就隻能等兩麵四眼重新上來了。
懸崖上的夜色流逝得極快,她才坐下沒多久,黑暗逐漸驅散,晨曦日光浮現。
連綿不絕的山脈,高聳入雲的險峰...曾經置於她眼底的山川美色,再一次映入她的眼眸。
“高處的風景隻有拋卻一切的人才有資格看到。”男人低磁的話語忽然出現在她耳畔,天上自由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側的兩麵宿儺,數不出的情愫在心底躍動。
“我不留廢物。”男人眸中的晦暗,連日光也難以穿透,“你的問題,我給了你答案。”
答案...
天上自由回憶起她曾經在這裏問出的問題,整個人呆住。
她以為自己那個時候....是被拒絕了。
場景再次轉換。
月色冶豔,霞浦湖寂靜無人,波光粼粼。
白衣櫻發的男人曲腿席地而坐,小巧的魚竿被他隨意握在手中,猩紅的眼眸無星無月。
雪白的釣線輕微晃動,兩麵宿儺垂眸一掃,手腕靈活地向上一勾,肘部上頂,釣線末端掛著餌食的骨刺瞬間穿透進青黃細鱗的魚嘴中,伴隨著四濺的水花,香魚輕易地被釣起。
天上自由坐在他身旁,瞅著男人熟練至極的手法,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兩麵四眼的釣魚技術明明是她教的,但現在看起來似乎完全可以秒殺她。
瞄了眼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男人,她猜想這人大概會按照曾經發生過的軌跡,開始烤香魚。
但出乎意料的是,兩麵宿儺並沒有取下釣線上不停掙紮的青黃細鱗,反而勾起唇角,眼底閃過嗜血的惡意,頃刻間將香魚從中對半切開,雪白的釣線染上絲絲殷紅。
泛白的魚肉被隨意丟在湖水中,仿佛被什麼無形的屏障隔開在月色黯淡的地方。
天上自由震驚的看著兩麵宿儺蛇精病一樣的操作,失去言語。
她覺得香魚是無辜。
側眸瞥了一眼香魚消失的地方,天上自由起身,繞過男人,走向了更黯淡的湖畔位置,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