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重新回來的這些,一共8根。”男人笑了笑,頭上的縫合線在火光中若隱若現,“漏瑚,這個賭約是我贏了。”

“我說了,那個少女對兩麵宿儺很重要,是我們必須要到手的砝碼。”

“那我去把她搶過來不就好了!”漏瑚不屑地回答。

“你可以試試。”黑發術師睜開眼,意味深長,“如果成功了,那你便是革命的大功臣了。”

真人托著腮,見兩人說得認真,便偷偷開始換起了自己手中的爛牌。

“真人,我看到了。”

“誒,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哦~”

第86章

東京,咒術高專。

晨風撩動窗紗,在淺色地板上處投下斑駁樹影,蟬鳴清脆。

天上自由將頭埋進柔軟的羽被,避開投射在自己睫毛上的晃眼日光。

嘶,好疼。

睡意被脖後傳來的莫名酸疼趕跑,少女蹙眉睜開了眼。

素白底色、帶著淡黃雛菊的半透窗紗,淺木色書桌上擺放的尤帶露水的月白夕顏,這是她在高專的寢室。

天上自由半坐起身,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她的記憶還停留在灌滿冰冷海水的緋紅牢籠裏。

是高專的救援及時趕到了嗎?

皺著眉,她試圖回憶,但脖後的疼痛卻一直在不斷幹擾著她的思緒。

她的脖子後麵到底怎麼了?

慢吞吞地掀開被子,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過了,而且,還不是她的睡衣。起身下床,她腳上穿著的沙灘鞋,也不知是誰友情貢獻的。

站在落地鏡前,少女將烏色的長發撩到一邊,微微側過頭,就著鏡子打量傳來疼痛的地方。

一道三四指寬的深紫淤痕,在側頸位置,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打擊造成。

天上自由皺眉,看了許久,終於想起來了一些片段。她脖子上的這個傷,是被那個咒靈的足腕弄出來的。

就在牢籠閉合不久後,她明明都已經躺平放棄掙紮了,結果那個咒靈不知道有什麼毛病,從側麵“啪”地伸出一根觸手,就把她給抽暈過去了。

難不成是因為有救援者到場,所以那隻咒靈想要將她拍暈後溺死,好讓她等不到救援?

天上自由覺得自己可能真相了。

對著鏡子抬手,她微涼的掌心貼上了自己的頸側,用起了反轉術式。

不過,少女不知道的是,她確實猜對了,卻又不完全對。

吸收了4根特級咒物手指的咒靈,完全被其攜帶的大量複雜情緒同化,在兩麵宿儺出現的一瞬間,它的靈魂就告訴它,這是它的情敵。

手中的羔羊,既是它的祭品,又是它的歸屬,所以它才要將她帶回深海,藏起來吃掉她。

怪物表達愛意的方式,總是簡單而直白,對待情敵的方式,當然也是凶殘至極。

即便它知道自己無法爭搶過比它更強大的對手,但咒靈依舊在察覺到自己可能會失去心愛羔羊的瞬間,作出了最不利於對手的行為判斷。

讓她陷入昏迷,無法看見更為強大者的身姿。

也許,直接將她殺死在牢籠中會更好,但它卻不想,於是選擇給情敵添堵。

躲在下水道的時候,它聽過許多聲音,看過許多畫麵,它知道人類的心有多麼依賴自己的眼睛與耳朵。映入眼底的強大獵手,危機之中的救援話語,會奪走羔羊的心。

所以,它遮住了她的眼睛,蒙蔽了她的耳朵。

脖頸上的青紫在反轉術式下逐漸消退,恢複如初,仿佛從未留下過任何淤痕,如同那隻消亡於深海的咒靈一般。

治療好頸側的傷痕,天上自由鬆開了手,看向了不遠處的靠椅。

靠椅上,此刻正掛著她的單肩包,以及昨夜她身上那條被咒靈弄壞的素白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