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煜沉一瞬不瞬看著他,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西子昨晚要說瞿衡好對付,隻要抓著他軟肋。
原來,他的軟肋是南子妤。
瞿衡命人拿來把削骨如泥的鋼刀,“我願用一隻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來換她。”
“少東家,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誰都知道,大拇指一旦被切除,等同於廢手,更何況是最重要的兩根。
南煜沉眼角微微眯起,南子妤在瞿衡心目中的地位,遠遠超出他的想像,混在黑白兩道的人,最忌諱被女人掌控心智,不然,隨時能丟性命。
就好比他當初從鬼門關走的那一遭。
瞿衡是愛瘋了南子妤,那種心情,南煜沉最能理解。
他雙手插兜站起身,“我可不希望我妹妹嫁給個手殘的人,瞿衡,老子今兒敬你是條漢子,你要是敢對子妤不好,我他媽炸了你這棟大樓!”
瞿衡返回餐館時,南子妤早就填飽了肚子,男人走進包間,二話不說抱起她原地旋轉,南子妤嚇得摟緊他脖子,“瞿衡,你是不是瘋了!”
他停下動作,“老婆,這下你跑不掉了。”男人嗓音寵溺,“你哥已經同意把你許配給我了。”
南子妤眼中的光線緩緩崩塌掉,瞿衡攫住她下巴,一個深吻埋下,她眼睛合上後兩行清淚滾落,全身呼吸倒抽。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不怨誰。
翌日,瞿南兩家訂婚的消息全城沸騰,瞿吻兒為躲記者幾天前便出國靜養,南子妤穿著件大紅色修身旗袍,這是瞿衡特意讓法國知名設計師給她量身設計。
許是男人高興過於,昨夜沒碰她,
西子依舊綁著繃帶,南煜沉引著她走入國際大酒店,她視線在來往賓客中不住張望,周敏坐在一堆貴婦中閑聊,南子妤強顏歡笑陪著瞿衡招呼客人,不太熟的親戚都由郎倩介紹。
人群中,獨獨沒瞧見郎駁。
西子若有所思,“南煜沉,郎……”男人斜眼睇來把目光,西子適時製止話題,“狼的本性能改變麼?”
“誰是狼?”
“我說你。”西子岔開話道,“狼心羊皮。”
南煜沉笑了笑,“隻要不是狼心狗肺就成。”
西子想說有區別嗎?
賓客們陸陸續續趕來,西子不便走動隻能安靜的坐在邊上,她眼珠子漫無目的在人群中轉悠,猛見一個熟悉的側影。
西子起身,南煜沉揚起眸子,“怎麼了?”
西子不想驚動他,哪怕任何風吹草動,南煜沉都容易起疑心。
她重新坐回去,“我以為看見了熟人,結果不是。”
瞿衡招呼著那個男人,由於人群嘈雜,西子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她敢確定,顧矢瑜墳前那個上官老爺就是他。
西子拽緊指頭上的冰涼,未免南煜沉多加懷疑,她俏臉裝的若無其事。今天會場上禁煙,南煜沉煙癮犯了,他同西子打聲招呼後走出去。
南子妤目光有意無意瞥向人群,瞿衡擒住她玉手的力道收緊,南子妤同他視線相撞,男人明明笑著,眼底卻有股火藥味。
西子瞅見那個男人和上官菲菲坐到一起,兩人都姓上官,難不成有什麼聯係?
她取出手機漸漸消失在人群,這事兒還得讓齊琴幫忙查查,那天在工地她受傷並不嚴重,隻是留了些淤青。
西子叫她查查上官菲菲有沒有什麼兄弟姐妹,突然從後麵伸出的一隻大手奪過她電話貼在耳際。
齊琴滔滔不絕,“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把你在墳墓前看到的上官老爺給揪出來,不過西西,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找他,究竟是什麼事啊?”
南煜沉看她眼,“上官老爺?”
西子搶過手機收起來,南煜沉英氣逼人的麵部微沉,指尖的煙燒到一半,她終究是瞞不了他多久的。
西子別過臉不說話,“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他掐滅煙頭扳過她正身,“那好,我問你,我是你什麼人?”
西子直勾勾盯著他冷峻的臉,“你問的是法律上還是我心裏?”
南煜沉被聚湧而來的涼意掐住脖子,西子輕輕拿下他的手,她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聲嘶力竭和他吵,西子折身要走,南煜沉一把擁住她的背。
“老婆。”
她口氣平淡,“南煜沉,別在逼我了,我的人生已經錯軌,再也經不起你任何折騰。”
“西子,你真就這麼鐵石心腸?”
她甩開他頭也不回,“是你一直都在用錯誤的方式來折磨我。”
西子性格倔強,不適合用手段強逼,最終得到的效果隻會適得其反。這回,南煜沉沒再像之前無數次那樣追過去,他任憑她在手中自由翱翔。
或許換種方式,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西子回到原位,南煜沉接連抽了兩根煙閃入人群,兩人的位子明明挨在一起,那麼近的距離,總覺得隔有千山萬水。
南煜沉單手放上桌案,拈在手中的打火機輕輕敲打著,西子埋頭用右手翻看今天的訂婚新聞,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