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弄的?”
西子心想不是在冷戰麼?
她看了眼杵在一旁的南子妤,不好說。
南子妤斂下眼臉,“瞿衡。”這事兒是瞞不住的。
南煜沉爆了句粗口,他拿出手機走出病房撥通個電話,李綜的聲音在那端響起時,南煜沉隻冷冷的說出一句話,“把瞿氏大堂給我砸了!”
南子妤剛要跨出門口的腳步收回,事情越鬧越大,五天後的訂婚宴怕是辦不成了。
三天後西子出院,瞿氏被砸的新聞鋪天蓋地,有人懷疑是工地家屬上門報仇,對於這點,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南子妤站在臥室陽台抽了根煙,瞿衡沒來南家鬧倒是出乎她意外。
有傭人在門外喊她,“小姐,瞿公子來了。”
南子妤掐滅煙頭,“他來做什麼?”
“他來同老爺商量後天的訂婚宴。”
南子妤吃驚,兩家因為工地的事鬧到不合,他還敢若無其事登門造訪?
“走,出去看看。”
瞿衡和南藤耀聊得投機,西子受傷向學校請了一段時間病假,南煜沉擁著她坐在邊上顯然並不買賬。
瞿衡就之前打傷西子的事致歉,南煜沉雙腿伸直疊在茶幾上,嘴角勾起的弧度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氣氛鬧得僵,瞿夜商為此事也親自上門,“老南,都是孩子私底下鬧著玩,回家我已經說過他了。”
西子被打傷是事實,南家兒媳也就等同於一塊門麵,若是南煜沉不鬆口,南藤耀也不好說。
“阿沉?”
南煜沉把玩著一個打火機,“想娶我妹妹恐怕沒那麼容易。”毀了一個瞿氏大堂不足以平複他的怒氣。
瞿衡的笑裏藏有難以發現的東西,“訂婚禮我願意拿出瞿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阿衡!”
瞿夜商拔口喊道,百分之十五那是什麼概念?就等同於給南家吞並瞿氏的機會,事情非同小可。
南子妤下到最後一層樓梯,“你要用瞿氏百分之十五換我?”
西子不懂商,但看到人人臉上那種驚異,她該知道這事兒有多嚇人。
瞿衡眼角放柔,“子妤,我一定會娶你的。”
南子妤有些看不懂他,“為什麼?你這麼做想達到什麼目的?”
瞿衡不簡單,她接觸第一次就察覺了,他是個笑裏藏刀的男人,用麵部的溫柔掩蓋自己潭底的幽深,像隻豺狼,褪掉羊皮後分外攝人。
南子妤的質問讓他唇瓣緩緩放直,“在你眼裏,我就這麼不堪?”
“是。”
“南子妤…”他眼角微眯起,“斬斷瞿家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讓南家僅次於瞿家成為瞿氏第二大股東,這種鋌而走險的方式,你認為我是在計劃什麼目的?”
西子靜觀其變,瞿衡眼中流瀉下來的光斑,跟當初南煜沉對待她時一模一樣,後來西子才知道,這種東西叫愛情。隻可惜,兩個男人同樣得不到女人的回應。
這種愛,太讓人窒息和壓抑。
南子妤坐到邊上不再說話,瞿衡心頭煩躁,隻是被他俊臉的溫潤所掩蓋,“我還是希望後天的訂婚宴能夠如期舉行。”
南子妤迎上他的目光,“這事兒我做不了主。”
“子妤。”
“你打傷的是我大嫂,我們能不能繼續下去,全憑她說了算。”
一眾視線轉向西子,她左手上還綁著挎脖子繃帶,她是這場禍事的受害者,手裏捏著訂婚宴的決定權,西子表情波瀾不驚,很是清淡。
瞿衡溫和的看著她,“希望大嫂能給個成全。”
西子潭底清澈異常,她想起現在還躺在醫院的謝賢,自己的學生遭遇不測,他身心都要受到重創。她記起那日在客房外看到兩個共同走出的身影,沒有愛情的婚姻,就像她和南煜沉一樣,表麵看上去羨煞旁人,實則裏頭的苦,隻是她自己才知道。
西子把所有事情權衡再三,“我沒有忍氣吞聲的道理。”
這句話能詮釋的東西太多,表明的意思也清楚得很,南煜沉摟在西子肩頭,“看來這婚事訂不成了。”他笑的玩味,“陳管家,送客。”
“是,大少爺。”
晚飯過後,西子去了趟南子妤房間,屋內很黑,落地窗簾罩上後見不得絲毫光線,南子妤鍾愛這樣的世界,內心的孤獨才能夠得到庇佑。
西子扳亮室內的燈,“子妤。”
屋內煙味很重,南子妤從床頭坐起來,“大嫂。”
“我就猜到你還沒睡。”
南子妤莞爾,“快過來坐。”
兩人一道坐在沙發上,西子沉了下眼皮,“今天的事,我不知道做的對不對。”
“大嫂。”南子妤握住她的右手,她要比西子年長,眼眉間風韻猶存,“我知道你想幫我,但這事兒誰都幫不了。”
西子轉頭看向她,南子妤臉上盡量藏起那抹苦澀,“我跟哥哥是不可能有結果的,法律也斷不會承認。”
血緣之親,在法律上是無效的。
所以,她選擇斷了自己的念想,執意嫁給瞿衡並非一時衝動,隻因某些東西誰都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