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從書房出來,郎倩迎上去詢問她看見了什麼,西子自然不會實話實說,她巧妙的敷衍過後,兩人紛紛回房。
房門掩上那刻,西子臉上愁容漸染,南藤耀深愛的女人,怎麼會是她?
這一夜,西子輾轉睡下。
兩天後的清明節,顧芸芯給她打了通電話,說是讓她過去一趟,要帶她去見個人。
西子的車在白水市北麵一座墓園停下,“媽,是這裏嗎?”
顧芸芯讓西子把後備箱準備的東西拿出來,“不會錯的,跟著媽走就是。”
西子腳步跟上,心裏有疑惑沒說出口,她自幼生長在北京,考上信大才首次搬來白水市,顧芸芯說這裏埋著個故人,西子很好奇這個故人究竟是誰。
兩人穿過成排公墓前停下,顧芸芯把手中一束花放在跟前,“矢瑜,整整二十年了。”她拉過西子的肩膀,“西子啊,你跪下。”
顧矢瑜黑白照片上精美絕倫的笑容,讓西子驚的手腳冰涼。這張臉,不僅僅出現過南藤耀書房,她的肖像畫到現在還懸掛在信大圖書館,自打西子第一次入校就知道她,顧矢瑜是個最具傳奇色彩的女子,她優異的學分成績,整座白水市至今無人打破!
西子想起南藤耀悲戚的臉,“媽,她也是跟我們有著相似的習慣嗎?”
顧芸芯擦下眼角,既然能把她帶來,也不打算藏著掖著,“是。”
“她到底是誰?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顧芸芯眼眶發紅,顧矢瑜麵部純碎的好比她墓前那束百合,回首二十多年那段往事,需要牽扯出來的東西太多,顧芸芯控製不住情緒,“一個罪人,千古罪人。”
回去皇俯濠庭路上,母女倆一句話未說,西子把顧芸芯送到大門口,顧芸芯推開門走下去,“西子,很多事媽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我真的很害怕你嫁進南家。”
西子坐在車內沒下來,“媽,你就告訴我,我是南藤耀的親生女兒嗎?”
顧芸芯容顏一白,“西子,你別多想,這個媽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他絕對不是你父親。”
“那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是。”
有顧芸芯這句話就夠了,西子驅車離開。
她沒有選擇回家,車頭原路返回公墓,南藤耀每年都會來上柱香,顧矢瑜墳前除了他之外也沒什麼家人來看過,沒想到墳前還能多出一束花。
西子站的老遠,南藤耀在顧矢瑜墳墓前說了不少,春風拂著空氣中植物萌芽的清香,南藤耀走後,西子還看到一個男人。
他放了束花,沒多說幾句就離開了。西子追過去時,男人已經坐上輛加長林肯走了。
她杵在山腳下,隱約聽見開車門的司機剛剛喊的是上官老爺,西子確信自己沒記錯。
她覺得自己身上藏有秘密,興許顧矢瑜會是這把解開秘密的鑰匙。
西子去了酒吧,南煜沉不在,她難得過來放鬆自己。
齊琴接到她邀請電話趕過來,她把包包砸上櫃台,“今天南家大少奶奶請客,要最貴的。”
齊琴太過招搖,有不少人睇來神色,西子含著吸管喝了口飲料,“你有人脈,我今天找你想問個事兒。”
齊琴難見她如此嚴肅,“咋滴?讓我查查夾在你們中間的第三者是誰?”
“滾。”
“原來不是。”
西子拿出張照片給她,“你聽說過這個人麼?我隻知道有人叫他上官老爺。”
“大戶的姓兒啊。”照片上隻有個側影,很難看清具體長相,齊琴的注意力都被男人背後的墳墓惡心住了,“今兒可是清明節,我待會兒回去還得走夜路。”
“認識嗎?”
“不認識,我所能知道姓上官的,白水市沒這號人物,膽敢自稱上官老爺,那絕對是響當當的名號,我不可能不知道。”
西子皺眉,難道就讓唯一的線索這麼斷了?
齊琴喝了口酒滑入腸胃,“要不我回去幫你問問我爸?”她父親在商圈也算有名,應該能知道些什麼,不然,那這個上官老爺就沒多大來頭。
西子點頭答應,她把照片撿入口袋,提醒齊琴對誰都不能提起這事兒。
郎駁身影進來,很快看到吧台上兩個熟悉的倩影。
他單手落入兜內,一身煙灰色休閑服,“兩個美女這是特意在等我呢?”
一手一個,左擁右抱。
齊琴瞬間不能淡定,“軍哥哥。”
西子隔開他的手,是留戀花叢的大尾巴狼吧?
郎駁端著杯調酒師遞來的雞尾酒,“誰請?”
“我請我請。”齊琴一雙眼睛恨不得把他撕來吃了。
郎駁眼角掀起笑容,看似很享受這種靠臉吃飯的樂趣,他舉下杯子“謝了。”
眼見他走遠,齊琴麵容垮下,“這就沒下文了?”
西子白她眼“你還想要什麼下文?”
“比如春宵一刻值千金什麼的,我居然手都沒摸過!”齊琴覺得這筆買賣不劃算,“待會你結賬的時候一起算進去,都說你請了。”
西子認栽,她摸了下手機,南煜沉跨國長途像顆威力無比的跟蹤導彈,西子衝齊琴招呼一聲,走到個安靜的地方,“怎麼了?”
“查崗。”
“我在家上網呢,有什麼好查的,待會兒都準備睡了。”
“我不在的時候你能有這麼乖?”
南煜沉不相信那也沒辦法,齊琴遛的快,西子剛出來她就跑去勾漢子,酒吧經理怕人逃單,依著齊琴的指示跑出來,“小姐,你朋友走了,酒賬還沒結呢。”
男人的喊聲闖入西子耳裏,遠在國外的南煜沉也不偏不倚聽見,“西子,你他媽喝口酒試試?!”
“我喝的是飲料。”
“給我滾回去!”
“好。”
她掐斷電話,南煜沉閃來的幾通來電她沒再接了。
郎駁被幾個熟人灌了不少,迎風出來時路都走不穩,他醉酒後想到的第一個人是南子妤。青梅竹馬的愛情,就像是種在地裏的小樹苗,一點一點茁壯成長,最後伸展枝條,樹根紮在底下越來越堅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