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淇睡醒的時候,發現外麵亮的出奇。
他穿上衣服打開門一看,愣住了。
外麵全白了。
一陣清新的寒涼之氣瞬間入了肺腑。
“下雪了?”葉淇喃喃道。
這雪,來得悄無聲息,昆侖一夜白頭。
葉淇抬起有些紅腫的眼睛,望向天空。●思●兔●網●
沒有太陽,灰蒙蒙的。
隻怕,這雪還要下呢。
“五師兄,您的早飯。”一個小弟子踏著雪端了早飯來。
“雪這樣大,做什麼還端來端去。”葉淇連忙接了過來。
“沒事的,掌門吩咐我的,說你累了,要多休息。我去給你打熱水了!”弟子說著又跑了。
葉淇將早飯放到桌上,又站到了門口,他看到下麵有許多弟子在掃雪,說說笑笑的,好不熱鬧。
有幾個頑皮的弟子還抓了雪捏成雪球打起雪仗來。頓時,笑聲傳遍了山林。
葉淇靜靜的看著,心中卻苦澀無比。
不過才下山三個月,他的世界卻已經天翻地覆了。
那個純真無邪的少年好像再也沒有了。
去年,去年的這個時候,他還在跟師兄弟們打雪仗玩鬧呢,那時候的他,純白的就像昆侖山頂的雪,每天無憂無慮……
他多想,他從未下過這趟山。
清虛道長懷中抱著冷陽,與清真道長在屋中喝茶。
冷陽時不時的哼唧兩聲,四處張望著,似乎在尋找著誰。
清虛道長歎了一口氣,“我瞧著葉淇的樣子,真是有些擔心他。”
清真道長搖搖頭,喝了一口茶,沉默不語。
這幾日,葉淇幾乎都不出門。他們進去看他的時候,他不是靠在牆上發呆,就是坐在桌旁發怔,也不出門和師兄弟們說話了。那日玉虛宮裏發生的事,清虛和清真都明令當日在場的弟子們不許再提,但是,葉淇還是有很重的心理包袱,拒不見人。平日裏跟他要好的師兄弟看他那個樣子,也不敢去找他說話,生怕他心裏難受。
“讓他自己靜靜吧,我們不要再給他壓力了。”清真道長道,“我不想再發生像清靈師兄那樣的事了……這麼多年了,我每每想起就覺得對不住他們……生生害了三個人……”
清虛道長一聽清靈兩個字,臉色就黯了下去。
“我現在經常想,就算是兩個男人又怎麼樣呢……”清真道長扶著額頭道。
清虛道長將冷陽抱了起來,“陽陽,我們一起去看看你葉淇師叔好不好?”
零星細雪,空山寂寥。
連綿的山雪,連隻鳥兒也不飛過了。
葉淇倚著門,看著院中那株古鬆,屹立在風雪中,傲然挺拔,鬆針上凝了一層冰雪,如一根根銀針。根根直立,鋒芒必出,就像某人的性子……
“淇兒。”
一聲呼喚,讓葉淇回過神,他扭頭一看,是清虛道長。
“師父。”葉淇連忙行禮。
“啊啊啊!”冷陽一見葉淇,頓時整個小身子都亢奮起來,手指著他啊啊直叫。
葉淇眉眼一柔,伸手將他抱了過來。
“陽陽,這幾日可好?”
冷陽咧著小嘴兒,摟著葉淇的脖子,埋頭他頸項,一副十分想念的樣子。
“冷陽很好,就是你,怎麼還是這般沒有精氣神的樣子?”清虛道長進了屋,坐在桌旁。
葉淇抱著冷陽也坐了下來,垂著眸,“徒兒不孝,讓師父擔心了。”
“淇兒,你回來這麼些天了,怎麼也沒見你出去和師兄弟們說說話,練練武?你平常不是跟飛兒、山川他們玩得挺好的嗎?”
許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