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脆弱的如同紙做的女人,她的身形嬌小,站在顧瀚海的身旁仿佛能夠被籠罩在顧瀚海的陰影之內,而她則像是要故意蜷縮起身體鑽進那本身是屬於她的孩子的影子裏,尋求著庇護。’
此時的女人有意無意的靠近了顧瀚海,她的眼睛其實很是明亮,但是嚴清圓居然從對方側麵之內,仿佛看到了鏡子裏和自己很相似的雙眼。
女人的身形嬌小,柔弱,嚴清圓想到了自己從來都不曾好好成長的個頭,這一瞬間一個詭異的想法在腦海中形成。
那個是顧瀚海的母親,是自己的生母。
此時那個女人抬頭看向顧瀚海的眼神之中是全然的寵溺和信賴,那是完全對一個親近之人的依賴,而嚴清圓的本能告訴他,他永遠也不可能得到這個女人那樣依賴的眼神。
這一瞬間,嚴清圓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了一般 ,本身就不太舒服的腹部開始逐漸的翻滾灼燒,極端的疼痛瞬間刺激到了嚴清圓,嚴清圓的臉色一寸一寸的變得慘白,雙手無意識的捂住了腹部。
這個動作立刻被嚴澤清捕捉到了:“圓圓?”
嚴清圓因為極端的疼痛無法控製的彎下腰來,腹部灼燒一般的痛感仿佛連通了他腹部的皮膚,不僅僅是從內部,甚至他覺得觸碰都疼。
嚴澤清瞬間就變了麵色,直接彎下腰將嚴清圓打橫抱起放入車內,自己也立刻坐上去,對司機說道:“去附近的醫院。”
嚴清圓疼的滿頭都是汗,嚴澤清給嚴清圓帶好安全帶後偏著身體用手輕柔的按揉他的腹部,手的力道不輕不重,按照順時針方向不斷的按摩,對這個動作非常的熟悉顯然已經不是一兩次做了。
嚴清圓因為疼痛小聲的嗚咽,靠在嚴澤清的懷中不自然的微顫,嚴澤清眼中的擔憂都滿的要溢出來了,手下的動作更是一刻也不敢停。
手中和以往柔軟的觸♪感不同,能夠感覺到嚴清圓吃的很撐,這已經是很久沒見過的事情了。
嚴清圓靠在自家二哥的肩膀上,隻覺得自己大概是罪有應得。
以前也不是沒吃撐過,頂多也就是難受,可現在這麼痛苦肯定是老天在懲罰他不讓二哥和顧瀚海見麵的緣故。
嚴清圓渾身都冒冷汗,緩緩的抬起頭去,嚴澤清擔憂的眼神和焦慮的表情,這都是真實的屬於自己的感情。
疼痛讓思維不太清醒,嚴清圓莫名的小聲開口:“二哥,對不起。”
嚴澤清現在滿腦子的都是嚴清圓別出什麼大問題 ,哪兒還有心情去計較他為什麼突然吃這麼多東西。
陡然聽到嚴清圓說這樣的話,嚴澤清心疼壓過了所有:“沒什麼對不起的,你要是覺得對不起二哥,那就好起來,別這麼難受。”
嚴清圓撒嬌一般的埋在嚴澤清的懷中,蹭了蹭,小聲的重複著對不起。
嚴澤清隻當嚴清圓是疼的迷糊了。
可嚴清圓的腦海中不斷浮現的卻是關於嚴澤清在書中的零碎描寫,混沌一片。
人在脆弱之時總是格外傷感,迷迷糊糊中想著,他絕對不爭不搶不作妖,這都是顧瀚海的東西他絕對一分不剩的還給他,隻要他不作死,二哥就絕對不會……
雖然轟轟烈烈的兩人跑了一趟醫院,可實際上檢查下來什麼事兒都沒有,唯一的問題就是吃撐了,走走路,按摩按摩,吃個健胃消食片自己就能好,十六歲的大男生本來就是皮實的時候。
但是為什麼會這麼疼,醫生甚至還委婉的問是不是壓力太大了,甚至調侃說有沒有可能是失戀了。
嚴清圓從頭到尾都低著頭不好意思說什麼,這個醫生是嚴家很熟悉的醫生,嚴清圓自小就胃不好有事兒沒事兒來看這個醫生,相互之間很是熟稔,才敢這麼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