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圓看著顧瀚海的手,隻覺得上麵的每一道傷口都是自己的罪責,神色肉眼可見的低落了下來,他垂下雙眸,長長的睫毛掩蓋住自己的失落和愧疚,又像隻受驚的小烏龜一樣蜷縮了起來。

一直都在有意無意注意嚴清圓的顧瀚海當然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常年的勞動和某些訓練在這雙手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嚇到身旁這個看起來就易碎的玻璃少年了嗎?

顧瀚海有意識的稍微將自己的雙手覆蓋,轉移到嚴清圓的視野盲區之內。

他們是下午進去的公安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閆譚到一旁打電話給嚴澤清報告一下目前的情況,暫時離開了嚴清圓和顧瀚海身邊。¤思¤兔¤在¤線¤閱¤讀¤

顧瀚海的雙手放在褲子口袋中,目光斜斜的看了一眼嚴清圓,發現小少年此時卻並沒有看向他。

顧瀚海向前了一步,和嚴清圓擦肩而過,輕聲說道:“謝謝。”

嚴清圓被哽住了,他何德何能讓顧瀚海說謝謝呢,詭異的感覺,嚴清圓沒有回答。

顧瀚海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跨步離開,身後卻傳來了嚴清圓細微的告別。

“再……再見。”

顧瀚海再一次回頭,忍不住多看幾眼少年,他隱沒在黑夜之中,而少年則是站在公安大廳內光明的燈光之下,他們的身下,隔著明暗的分界線。

顧瀚海沒有再繼續回答,而是轉身離開。

嚴清圓這會兒其實也不太想看到顧瀚海,第一是因為自己居然在顧瀚海麵前展現了這麼無理取鬧的一麵,覺得無地自容,和人差距又拉開了一個世紀的距離,第二則是因為愧疚,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占了顧瀚海的位置,他怎麼能遭這罪呢。

閆譚回到了嚴清圓的身邊,眼神無意識的掃向一邊,沒有看到顧瀚海的身影,稍微鬆了口氣。

“二少爺派車來接了,我們先轉移到比較寬敞的大路邊上吧。”

“好……”嚴清圓雖然說著,卻沒有動。

“怎麼了?”閆譚疑惑著問道。

“五……五十萬,他居然,他居然真的問我要五十萬,那可是五十萬……我要是拿不出來,怎麼辦……”嚴清圓明明在公安局叫的凶,這會兒卻開始腿軟,踉蹌著拉住了閆譚的衣袖,一臉要哭的慫樣,“就算我借到了……被二哥知道了,我要……我要……”

“沒關係,相信大少爺和二少爺會理解的。”閆譚今天見識到了小少爺特殊的一麵,心情也是很柔軟,他做嚴清圓的保鏢這麼多年,卻並不知道嚴清圓的本性,今天算是刮目相看。

嚴清圓一想到那五十萬獅子大開口就心有餘悸,也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怎麼腦子一抽說出來會掏錢這種話,現在回想起來之前的每一句都覺得自己的臉頰燒得慌。

閆譚當然注意到了嚴清圓通紅的臉頰,想笑,又怕刺激了小少爺更害羞,臉憋的微紅。

嚴清圓給自己的臉頰扇了扇風,想要略過燥意,轉移話題說道:“閆譚,你經常會在我身邊嗎?”

“是的,這是我的工作。”

“我坐公交車的時候你也坐公交車嗎?”嚴清圓眨巴著眼睛問道。

“是的。”

“我吃冰淇淋的時候,你吃了嗎?”

“恩,我偶爾會買個飲料一類的。”

“哦。”嚴清圓低下頭,跟著閆譚走了幾步,“那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