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做什麼?!”
季齔年推門大步走了進來。
遲晟站起來,往後退開了一步,視線越過季齔年看向門口的位置。
季齔年原本想要繼續嗬斥,但注意到遲晟的視線後他回頭一看,發現季院士跟薛醫生正朝著這邊走過來。
季齔年收回視線,惡狠狠瞪了遲晟一眼:“遲隊長,我母親精神狀態不好,希望你下次不要這麼莽撞地接觸她。”
遲晟這才把視線挪到季齔年的臉上,忽然笑了一下:“額頭還疼嗎?”
季齔年一臉莫名:“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遲晟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左邊太陽穴偏上的位置,“你這裏好像有個疤,跟季遐年,哦,我是說季院士‘死去’的那個兒子季遐年的胎記有些像呢。”
季齔年的臉色驟變。
遲晟繼續說道:“投機取巧得到的東西,就夾緊尾巴好好珍惜,別成天以為別人惦記似的亂齜牙,免得什麼時候牙磕掉了事小,命沒了事大。”
季齔年的下頜骨一緊,那是他咬住了牙關。
季院士跟薛醫生已經走了進來,像是沒有聽到遲晟剛才的話。季院士對季齔年說:“帶她出去走走。”
季齔年“嗯”了一聲,溫聲安撫了細碎低語的季夫人幾句,然後推著她出去了。
薛醫生過去給他們關門,他就站在門口目送季齔年推著輪椅離開,直到確認季齔年完全離開後,薛醫生才轉過身來。
季院士看著遲晟說道:“我知道你想證明季遐年是無辜的,但我夫人的狀況確實不好,希望你下次能選擇溫和一點的方式。”
“不用了。”
遲晟直視著季院士的眼睛說道:“剛才季夫人跟我說了一些話,她說‘很快一切都會沒了’‘他不會放過我,不會放過年年’‘沒有盡頭,不會結束’。——你們不覺得這些話很奇怪嗎?”
季院士淡淡道:“並不是她所有的話都是預言,她是個精神病患者。”
遲晟:“或許她不是呢?你們認為不是預言的話,或許隻是你們無法解讀和理解呢?畢竟世界毀滅的話,怎麼會是沒有盡頭?怎麼會不是一切的結束?而已經被吃掉的你們的兒子,又怎麼會還不被‘放過’呢?”
薛醫生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附和:“是有這個可能,那麼你怎麼看?”
遲晟掃了他們一眼,冷笑了一聲:“我看,你們找錯人了。”
遲晟:“季遐年隻想要在這個末世裏過上平靜安全的生活,他絕對不是一個期盼世界毀滅的反社會人格。薛醫生應該能判斷吧?”
薛醫生點點頭:“我讚同你的說法,季遐年目前的表現來看,他是個非常堅毅且熱愛生活的人。——但季夫人的預言說的很明白。”
“但你們並沒有完全解讀她的預言不是嗎?又或者她預言的隻是片麵的東西呢?比如不止一個季遐年呢?畢竟你們都不知道黑月亮裏有什麼不是嗎?”
季院士平靜道:“這些我們都有考慮,我們也相信他不會是毀滅世界的那個人。但是你不能否認他確實擁有‘神’的力量,這山上的一切變化就是證明。
我們無法探知黑月亮裏的世界,他的能力是結束這場災難的唯一捷徑。——在這方麵,我們也希望你能提供幫助,畢竟你是他的愛人,更能左右他的想法。”
“我當然會的。保持老婆心情愉快是我的職責所在。”
遲晟扯了扯嘴角,“我們會規劃月抱山的未來、災難結束後的生活,甚至會期盼如果沒有災難我們會怎樣。
“但我還是那句話:你們找錯人了。
“季遐年不會毀滅世界,也無法做到你們期盼的那樣拯救世界。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我的愛人,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