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都白了,連忙一邊配合脫衣服,一邊安慰季遐年。
“大爺你別急,我沒事,真的,我硬化了皮膚,就覺得有些燙,不疼。”
季遐年不聽,很快把遲晟的衣服脫光了。
——隻見那蜜色的寬闊脊背上紅了一片,從脖頸延伸到脊柱上的荊棘紋身像是從岩漿燒出的裂痕,格外刺眼。
季遐年脫下自己的外套胡亂給遲晟擦去背上的水。這時,被動靜吸引的醫護和臨時駐紮的特警也過來了。
遲晟身上還冒著開水的熱氣,地上的桶和倒地的感染者,情況一目了然。
醫護和特警分作兩頭,一半朝那個感染者過去,一半過來給遲晟做緊急處理。
“怎麼回事?”
過來的一個特警問季遐年。
季遐年這會的情緒依舊不穩,沒有回答。倒是旁邊被醫護上藥的遲晟答道:“不清楚,我們剛做完檢查下了樓,這個人就提著一桶開水朝我們潑了過來。”
特警看了眼地上被丟在一邊的報告單袋子,又看了眼那邊被拖著勉強站起來的感染者,基本確定了遲晟沒有說謊。
他朝感染者那邊偏了偏頭,問遲晟:“你打的?”
遲晟:“正當防衛。”
特警沒說什麼,視線卻在遲晟的脖子上掃了一眼。大概是把遲晟歸結為□□人士了。
這時,押著感染者的特警也走了過來。
季遐年忽然轉頭看過去——這次距離感染者很近,即使對方臉上生著藍鏽,季遐年也認了出來。
認出人的同時,季遐年的眼裏湧上一片血色:“陸、子、涵。”
陸子涵被特警架著,勉強抬起頭,猙獰的臉上扯出一個笑來,“活該。我死,你們也別想活……”
季遐年的理智崩裂,伸手一把扯住了陸子涵的衣服,兩個特警連忙來拉。
“誒誒,做什麼?冷靜一些,快鬆開。”
“沒事沒事,我來我來。”
遲晟見狀立刻過去擋開特警,看似去拉季遐年,實際是把季遐年護在了懷裏。
推拉間,季遐年的手摁在了陸子涵滿是藍鏽的胸膛上,聲音冰冷:“我真該那時候就廢了你。”
陸子涵不僅不怕,反而還笑得更開心了,“你廢的了嗎?我,我可是變異者,等我好了,你們都得來求我!”
“求你?”
季遐年的眼珠周圍湧起了一片翻滾的藍,放在陸子涵胸口的手五指微屈,像是隔空捏住了陸子涵的心髒。
他看陸子涵的眼神像是在看個死人,“求你死的更慘一些嗎?”
陸子涵本還想嗆聲,但當他看到季遐年眼睛的變化後,忽然就明白了什麼。
“是你……”
陸子涵記起在月抱山上,季遐年掐住他脖子,就是從那之後,他身上忽然長出了藍鏽,變異也消失了。
“是你,是你!”
陸子涵瘋了一般掙紮,但他剛被遲晟踢過一腳,也不知道斷了幾根骨頭,他自以為瘋狂的掙紮,實際上連秋後的螞蚱都比不上。
旁邊的特警見狀,忙對遲晟說道:“行了行了,快拉開。”
“好好,馬上。”
遲晟手上微微用力,季遐年就順勢離開了——在被遲晟拉走的瞬間,季遐年的五指緊握成拳,掙紮的陸子涵也隨即猛地一僵,整個人像是忽然被抽了魂似的。
然而並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細節。
“抱歉抱歉,這人是個騙我小姨錢的小白臉,前幾天感染想上我小姨家搶錢,被我們打出來了,估計是記仇。”
遲晟把季遐年護在懷裏,一邊跟旁邊的特警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