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季柯又對三個警察說:“哥哥姐姐,這個就是我的班主任。”

班主任立馬站起來,跟為首的男警察握了握手,“您好,我是馬誌國,季柯的班主任。”

男警察說:“您好,我們是為了季柯的事來的,我們接到了他的報警,知道有人強製他退學,所以過來問問,他的學籍還能不能恢複。”

“不用恢複不用恢複,我還留著呢。”馬誌國說:“我就覺得這孩子平時表現得都是很想考大學,結果家長忽然過來非要退學,這事兒很不對勁,雖然我跟家長的談話結果還是要退學,但我還沒跟學校報這個事呢。”

“這幾天我算他請假了,想回來上課繼續上就行了,沒事的。”

一邊的高遠看警察跟老師互相通氣,感覺氣血上湧,氣的腦袋疼。

“你昨天不是都跟我說好了要給他退學麼?你個老師怎麼還說話不算數呢?”他一把扯開馬誌國,大有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男警察反應比他快得多,他手還沒碰上馬致遠,就被警察一個擒拿摁在了地上。

男警察警告他:“不許動手!”

馬誌國瞥他一眼,哼道:“幸好我說話沒算數,不然就是毀了一個孩子的未來!”

“你說說你這個家長做的,啊?讓孩子去報警,你這……怎麼做人能做成你這樣?!”

辦公室的鬧劇持續了不到十分鍾,高遠就被警察帶走了。

因為馬誌國的猶豫,季柯的學籍沒有任何影響,他今天直接去上課就行。

季柯之前一直住在家裏,學校現在知道了他的情況,就給他安排了一間宿舍,讓他高考之前都住在這裏。

當然了,就算高考之後沒有地方去,繼續住在學校也行。

季柯不知道警察是怎麼解決這件事的,反正下午的時候,高遠沒出現,反倒是他媽來了學校。

季母來了以後,二話不說,先給季柯下跪,希望他撤銷報案,趕快讓高遠從警察局裏出來。

季母在校園裏給季柯下跪,立馬惹來圍觀的同學。

季母看了眼周圍的人,哭喊的更大聲,讓他別把他爸送進警察局。

周圍的同學一聽這話,看季柯的眼神瞬間變得微妙起來,更有的人直接就站出來指著季柯罵了。

“就你還年級第一呢,惡不惡心,我們學校怎麼會有這種人!”

“學習再好,連孝順父母都做不到,你也是個渣滓!”

季母哭喊了一會兒,抬頭,卻見季柯沒有像往常一樣露出來猶豫和糾結,而是十分淡漠。

她心裏微微顫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一向心疼他的兒子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其實她也不想這樣的,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個好的前程呢?

可是,要是如果她的孩子有了好前程,高遠就該不高興了,高遠不高興,就會發生很可怕很可怕的事。

她怕,她不敢,她真的不敢……

季柯看著自己的母親,膝蓋一彎,也跪了下來。

他平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說:“不要讓我爸在監獄裏待著?可是我爸不是早就死了嗎?您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哦,您說的是那個跟我沒有血緣關係的繼父嗎?原來他是我爸呀。”

“可是哪個父親會不讓孩子上桌吃飯,隻能蹲在角落裏抱著碗吃呢?哪個父親會不讓孩子學習不讓孩子睡覺,要把家裏的活幹完才能休息?哪個孩子會不顧孩子的意願逼他輟學去打工?哪個父親會任由弟弟欺負哥哥,我身上被他兒子澆了熱水,都燙出來水泡了,他連意願都舍不得帶我去。”

“我隻是想繼續上學,你們都不同意,都來逼我,現在又來說讓我放過他,好像說的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