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蛇,是指這個嗎?”一名大漢蹲著用樹枝一頭點了點地。

來鬼棺山要注意的不是棺材裏什麼變異的屍身,有人說要當心的是女鬼,還有人說是蛇,反正這兩樣隨便遇見一樣人就沒了。

眾人好奇地看過去,地上哪有蛇的影子,有膽大的走近了才看清,大漢指著的地方確實有一條。

那蛇剛破殼似的,不拿放大鏡很難發現它。眾人一陣沉默,那姑娘在眾人視線中紅了臉頰。

解決完一個問題,還有一個——活人怎麼躺在棺材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鬼棺山的詭異讓他們不敢多問,重新抬了棺材上路。

被發現的林朝顏自然也不想躺在狹小的棺材中,幹脆出來盤腿坐在棺材上。

“你……你有事嗎?”一個吹嗩呐的少年被盯的受不了了,開口詢問道。

林朝顏指了指他手中的嗩呐:“這個,還有嗎?給我一個。”

將棺材送到規定地點後,眾人慌不擇路地逃下了山,一半是害怕,一半是想逃離魔音入耳。林朝顏繼續吹嗩呐,她真的在樂器方麵一點天賦都沒有,多聽一刻都是在遭受精神折磨。

“阿顏……別吹了。”一個長相普通的女子留在了原地,複雜地看著她。

林朝顏從棺材上跳下來,嗩呐在手中轉了兩圈道:“不好聽嗎?”

“……”

林朝顏崩不住笑了一聲,不逗她了:“防身用的。”

靈力暫且還是沒恢複,手裏拿個家夥總比什麼都沒有強。

“我陪你去吧。”見附近沒人,溫如玫於是解了易容術。

“就在前麵那片林子裏,不會有事,你在這乖乖等著我。”

溫如玫皺著眉注視著她慢慢走出自己的視線,四下的風靜止了下來,世界仿佛隻剩黑暗兩色。

——真想把她抓回來。

血月不知什麼時候升了起來,將天際染得通紅,鬼棺山中陰風四起,一縷縷黑氣從地下溢出。

溫如玫閉了閉眼,垂下的手握成拳,正努力抑製著什麼。忽而林中傳出一陣完全找不著調的嗩呐聲,正升騰聚攏的黑氣一頓,刹那間四散。

溫如玫鬆了口氣,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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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顏按著係統提示到了地方,卻沒看見半個人影。

這時候帶著嗩呐就顯得非常明智,她毫不猶豫地選擇繼續製造噪音。

係統:“你吹這個完全能殺敵,嗩呐和你真是絕配。”

林朝顏:“我又不擾民。”

係統:“擾民的都吹你比你好聽。”

林朝顏:“……”回複它的是更為響亮的嘀嘀噠噠聲。

天色忽然間暗了下來,遮天蔽日的黑影如一頭巨獸張開血口,露出獠牙,讓人不自覺戰栗,天地間仿佛到處都是無處不在的威脅。

林朝顏向上空用力揮著手:“嘿,上麵的朋友,我在這裏。”

“看的見嗎?”她還怕人找不到,又吹了幾聲嗩呐。

片刻後,黑影縮回地麵,一個骨瘦如柴的老嫗出現在她麵前。

“她到底是輸了。”老嫗看著她忽然熱淚盈眶。

這個“她”是誰,林朝顏不用問也猜到了。

“她若不用禁術,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啊!都是為了我……”

林朝顏上前幾步:“你是蛇女嗎?”

聽到“蛇女”這兩個字,老嫗抬起埋在手掌中的臉,摘了兜帽,露出一張腐爛的臉:“你認得出我?”

林朝顏點點頭,取出一麵精致的小銅鏡:“她有樣東西要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