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7章 輕飄飄地打臉!(1 / 2)

“怎麼著?林公子,你是不敢嗎?”楚黃鶴還未答話,那廂叫蕭一鳴的早按捺不住了。

楚黃鶴見目的已經達到,便暗暗陰笑一聲,隱在人群後麵看好戲了。

“你說我不敢,我便是不敢吧。”林洛嗬嗬一笑,悠然撚了一枚櫻桃填在嘴裏,望著蘇致遠道:“蘇兄,你說這吃葡萄,是吐皮好呢,還是不吐皮好呢?”

十數個世家公子見他如此放浪形骸,無不大怒,那杜文責嘿嘿冷笑道:“林公子倒真是灑脫的緊,隻不知是真灑脫,還是胸無點墨,在此胡裝一氣啊?”

蘇致遠瞧著事情不太對,當起了和事老:“我說林洛啊,既然幾位公子想要吟詩作對,亦未嚐不可啊,今日是王爺壽誕,正宜行此風雅之事——”

林洛笑道:“蘇兄,你有所不知,有道是術業有專攻,我不過是個樂理教習,你叫我彈琴鼓瑟,我倒是在行,這些人卻要跟我吟詩答對,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吧。”

“此言差矣。”蕭一鳴拊掌笑道:“你既精通樂理,必然能自填小令,若不吟詩作對,我們便作些小令,酬唱一番,如何?”

林洛暗自冷笑,這些人還真是牛皮膏藥似的,貼著不放了還。看來不拿出點什麼,這些人還真不走了。便道:“那行,你們有什麼招,都使出來吧。”

“看看今日正是清明時節,不如我們便以清明為題,各作一首小令,如何?”

“悉聽尊便。”林洛聳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好,我先來。”蕭一鳴當下便掉頭吟道:“在下有《浣溪沙》一首:春巷夭桃吐絳英。春衣初試薄羅輕。風和煙暖燕巢成。

小院湘簾閑不卷,曲房朱戶悶長扃。惱人光景又清明。”

這首小令倒也算清新,隻不過選景平平無奇,也無過是老生常談而已,有些無病**的意味,林洛哂笑一聲,並未答話。

杜文責上前一步,一把折扇搖得飛起,搖頭晃腦道:“在下有《清平樂》一首:垂楊淺柳,寂靜黃昏後。此際獨觴三杯酒,底事最能勘透。

掐指細數流光,清明憂罷還傷。自從章台別後,醉來夢裏蒼茫。”

一眾才子各取詞牌填了詞,見林洛聽罷連連搖頭,哂笑不已,蕭一鳴不忿道:“林公子,如今我等唱和完畢,也輪到你了吧?”

林洛還未答話,那廂蘇致遠卻笑道:“我本是和林公子一道來的,我便先來一首吧,有《菩薩蠻》一首:人間何處難忘酒。山村野店清明後。滿路野花紅。一簾楊柳風。

田家春最好。簫鼓村村鬧。一盞此時辭。將何樂聖時。”

這首詩倒是有些田園詩的閑適意味,遠好過那些無端傷春悲秋的無病**之作,林洛擊掌道:“蘇公子這首詞好,有酒有田,及時行樂,妙哉!”

這蘇致遠卻是是個可交之人,一群公子哥在這裏圍攻自己,他本可以冷眼旁觀,卻站出來跟自己一道,這雖然不算什麼,卻是個微妙的信號。

杜文責冷笑道:“林公子,你先別忙著喝彩,現在到你了,我倒是想看看林公子能吟出什麼絕妙好句!”

林洛起身道:“吃了半天,肚子是吃飽了,卻憾有食無酒,難以盡興。蘇兄,我們去前廳小酌兩杯?”

蘇致遠四下環顧,為難道:“這——”

“我道林公子有何大才,卻是吟不出來,想逃之夭夭啊,哈哈哈——”蕭一鳴冷笑不止,一眾公子哥亦像得勝的將軍一般,趾高氣揚。

林洛付之一笑道:“蘇兄,你且給我擊節打拍,如何?”

蘇致遠點頭應允,卻聽林洛清清嗓子,高聲唱道:

“野棠花落,又匆匆過了,清明時節。鏟地東風欺客夢,一枕雲屏寒怯。

曲岸持觴,垂楊係馬,此地曾輕別。樓空人去,舊遊飛燕能說——

聞道綺陌東頭,行人長見,簾底纖纖月。舊恨春江流未斷,新恨燕雲未勒。

料得明朝,千騎萬乘,北麵飲胡血。也應驚問,近來多少華發?”

唱罷,哈哈大笑,攜著蘇致遠的手道:“小令小令,不唱又怎叫小令?人生如此,無酒無樂,怎生消得?酒來!”解下腰間的酒葫蘆,頓時酒香四溢,仰頭痛飲了一口,嘴也不擦一下,遞給蘇致遠道:“蘇兄可飲麼?”

蘇致遠看他如此豪氣,亦不扭捏,接過酒葫蘆亦飲下一口,咂嘴道:“我蘇致遠隻恨不能早些結識林兄,跟林兄做朋友真是他娘的痛快!”

那一眾才子聽他唱罷,俱都呆住了,這首詞上闋亦隻說離愁別恨,亦算尋常,到了下闋,卻筆鋒一轉,霍然雄渾壯闊,大氣豪放,胸襟氣度實非自己這幫人能比,一個個垂頭喪氣,作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