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鷹?”王雷聲顯然沒有聽過這種新玩法,問道:“什麼玩鷹?怎麼玩?”
“這玩鷹嘛,說來也簡單。”林洛道:“就是我們兩人比一比誰玩兒鷹玩的溜。”
“就憑你?”王雷聲騰地來了精神,說到架鷹鬥犬的事情,這膏粱公子哥兒可絕對是個中高手,無他,尋常人家誰養得起鷹?又有誰有那閑工夫熬鷹?也隻有這等閑的蛋疼的紈絝子弟玩一玩了。
“試試唄。”林洛聳聳肩,無所謂地道:“以前也跟人耍過,都忘得差不多了。”
王雷聲吹了個尖亮的口哨,一聲高昂的鷹唳遙遙在天上遙相呼應,片刻那隻金足風頭蒼鷹便鏘然而至,撲棱棱落在王雷聲肩頭。
這個在術語中叫做叫遠,就是把獵鷹從遠處叫回自己的手上。這個王雷聲玩的已經很嫻熟了。
王雷聲挑釁似的看了林洛一眼,得意洋洋道:“這鷹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的,據說還是北燕國秦嶺大山裏麵抓到的的玩意兒,金貴著呢。當初熬它也費了好大的勁兒,我跟你說啊,楚黃鶴好幾次想跟我買,我都不賣!”
“你這鷹膘水有點肥了。”林洛敲了敲那隻鷹,忽地道:“有些上喘,肌肉也有些無力,蔫了吧唧的,怕是你給他喂肉多了吧。”
“是嗎?”王雷聲伸出手來,讓鷹落在手心,細細端詳了一陣,道:“這幾天肉吃得多了,膘水起來了。不過影響不大,雖然這陣子沒有墊鷹,它還凶著呢,抓個兔子什麼的輕輕鬆鬆,估計麅子也馬馬虎虎。”
所謂墊鷹,就是控製鷹的體重,讓鷹一直處於饑餓的狀態,這個時候的鷹,是最凶狠,攻擊性最強的。若是把鷹喂得太肥了,鷹便懶的動彈了。欺頭太弱了,就不能小食,大嗉撐飽,再往下壓膘,這才是訓鷹的精髓。
“影響不大?你且讓它再來抓我一次。”林洛道。
“當真?”王雷聲愕然,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著不慎,隻怕身上便會被鷹撕下一塊肉來。
“當然是真的了。”林洛道:“試試看?”
“公子不可!”一旁的紅裳道:“這東西再通靈性也隻是個畜生,公子萬不可以身試險——”
“無妨,無妨。”林洛神秘一笑道:“紅裳,你且先躲在一邊。”
王雷聲心裏不忿,這小子裝的跟很懂行似的,好像真玩過鷹?他將兩根指頭插進嘴裏,換了個聲調吹了個口哨,那鷹眼神倏然一睜,衝天而起。
王雷聲仰首看著那鷹,不停地變著聲調,那鷹也隨著口哨做著各種動作,盤旋,俯衝……看得出來,於訓鷹方麵,他的確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嘿嘿……它要出擊嘍!”王雷聲滿臉興奮,哨子聲音猛然轉陡,指頭一指林洛,那鳳頭鷹便向林洛疾飛過去!
林洛不慌不忙,從腰間抽出那根紫簫,輕輕撫摸著,自言自語道:“紫簫啊,紫簫,這次就看你了!”
林洛將紫簫置於唇邊,那隻鷹已經距他隻有兩丈之遙了,眼看著轉瞬便至,紅裳在一旁睜大了眼睛,一臉驚恐!
他嘴唇翕動了幾下,吹出了幾聲奇異的簫聲,說來也奇怪,那鳳頭鷹似是被簫聲感染,在空中硬生生地刹住了車,也收起了凶性,隻是在原地打著旋。
林洛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繼續吹著紫簫,簫聲逐漸練成曲調,成了一首悠揚悅耳的樂曲。
“好險!”紅裳拍了拍小胸脯,這個林公子,還真是藝高人膽大,曲不驚人死不休啊!
聽到了這廂的樂聲,早有一些家丁與丫鬟好奇聚了上來,指指點點。人群驚奇地發現,那隻鷹的動作竟然是與樂曲合拍的,也就是說,現在林洛掌握了鷹的控製權!
王雷聲傻了眼,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恨聲道:“這畜生,虧我平日裏給你吃那麼多肉,關鍵時刻竟然反水?”
他猶自不信,又匆匆吹了幾聲口哨,可是無論他怎麼吹,鳳頭鷹就是絲毫不聽他的話。氣得他把鷹籠子狠狠甩在地上:“氣死小爺了!”
林洛微微一笑,逐漸變了調子,鳳頭鷹也有些急躁了起來,一呼哨,竟是向著王雷聲撲了過去!
王雷聲大驚失色,而圍觀的家丁丫鬟也嚇得不輕,膽小的丫鬟早就驚呼出聲了,小少爺這般金貴的身子,豈敢出了什麼差錯?
鳳頭鷹轉瞬便撲到了王雷聲眼前,王雷聲本就是個膽小之人,哪還有什麼心思,早嚇得閉上了眼,這下是真栽了,整日打雁,卻被雁啄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