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叫鍾鼓的男子沒有說話的**,林洛也不好再開口,一雙眼睛到處亂瞟了一陣子,眼神落在男子身前的一方小幾上。
那小幾上擺著一根簫,簫通體泛青,玲瓏剔透。想來也不是什麼俗物。
那鍾鼓見他盯著那簫看個沒完,眼中還滿是好奇之色,微微一笑開口道“兄台認得此簫麼?”
林洛沒有回答,又盯著那簫看了半天才搖搖頭道:“不太認得。”
鍾鼓嘴角撇了撇,難掩一絲諷刺之色,哂笑道:“這位兄台,哦,林兄是吧,我看你對我這簫賞玩良久,想是對樂器也頗有些涉獵了?”
林洛嘿嘿一笑,道:“沒有。就是隨便看看,樂器之類的我不太懂,至於吹簫這活兒,我更是不太在行。”
鍾鼓顯然不知道這話裏麵暗藏的玄機,揶揄道:“兄台倒是蠻謙虛的。”心裏卻暗道,看了半天你原來不認得啊,還裝的二五八萬似的,真是浪費我表情。
林洛仿佛沒聽懂他的嘲諷似的,仍然嘿嘿一笑道:“過獎,過獎。”讓那位鍾公子不禁暗歎眼前這位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馬車噠噠前行,隱約可聞車窗外市集上的叫賣聲,而兩人沒營養的談話,卻讓車內的氣氛好轉了不少,至少不像之前那般尷尬了。林洛趁機問道:“鍾公子這般匆忙,是要去哪裏?”
“去靈韻湖。”鍾鼓拿起案幾上的玉簫,細細把玩著,動作輕柔,仿佛是在和多年的老友促膝長談一般。
“巧了,我也去靈韻湖。”秦洛一臉驚奇,卻見鍾鼓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又道:“鍾公子這般匆忙,想必有什麼急事吧。”
“也不是太急,倒是林公子你,去靈韻湖做什麼,不會真的去跳湖尋死吧。”鍾鼓慢條斯理放下那支簫,擠出一絲笑容。
鍾鼓很鬱悶,見識了這個林洛的厚臉皮搭車技術,沒想到他的臉皮比想象中還要厚一些,明明什麼都不懂,偏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被戳穿之後還鎮定自若,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冷諷熱嘲,這種極品真是少見。
“怎麼會。我年紀輕輕的,又值青春年少,怎麼會去做那麼沒品位的事情。”林洛如是回答。
鍾鼓終於被眼前這個極品厚臉皮給逗笑了,搖頭歎道:“兄台,你臉皮的厚度,真的與眾不同。”
“過獎。”林洛絲毫不怒,生受了這句“誇獎”。
鍾鼓不打算再說話,索性閉目養神,不再理會眼前這個來路不明的厚臉皮,車內再次陷入了安靜。
許久,林洛才開口道:“快到了吧?”
沒有回答。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鍾公子你的這支簫,是九耀山上的墨竹製成,喚作玉屏簫的吧。”又隔了一陣子,林洛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仍然沒有回答,林洛自嘲一笑道:“大概是我猜錯了,果然吹簫這活兒我不太在行。”
這時候,鍾鼓睜開眼睛,道:“靈韻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