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從他頭頂壓了下來。
他本能抬頭，引入眼簾不是年輕人的笑臉，而是一大束玫瑰花。
紀止舟有些尷尬愣了下，還想問來人是不是走錯了，就見玫瑰花後探出一張戴了口罩的臉，年輕人笑出兩彎月亮眼：「紀老師。」
「明……明硯？」紀止舟撐大眼睛，麵前的年輕人身材高瘦，穿著簡單的白襯衫，一眼望去寬肩窄腰，身材比例幾乎完美，手裡捧一束花，怎麼看都像是來見女朋友的。
紀止舟脫口道，「你這是……」
「啊……」明硯俯身道，「給紀老師道歉用的，對不起。」
「嗯？」紀止舟忙說，「提前說了要晚到，你也不算遲到，而且，五分鐘分毫不差，我還挺佩服你的時間觀念的。」
明硯仍是笑：「職業病，必須分秒不差。」他的雙眼又彎了，「紀老師給我打電話時我工作時間，不允許接……所以紀老師不生氣咯？」
「不生氣。」其實本來也沒什麼好生氣的。
「那就好。」明硯把花束放在桌上，然後在紀止舟對麵坐下，深吸了口氣把口罩摘了。
柔和光暈襯著對麵男生小麥色的肌膚，紀止舟看了一眼差點就被空氣嗆到了，他幾乎下意識脫口：「173？！」
那個天天在路口指揮交通，給他開過兩次罰單還會麵無表情教育他的小交警！！
明硯蹙了蹙眉，又抿了抿唇，小心翼翼說：「您說好不生氣的……而且我都提前道歉了……」
紀止舟：「……」他哪兒知道擱這兒道歉呢？？
明硯又小聲說：「要不……我們先把菜點了吧？」
紀止舟嘆了口氣：「嗯。」
明硯把服務員叫過來，張口報了一連串菜名，然後合上菜單說：「再要一杯現榨橙汁，給我對麵的先生來杯玉米汁，嗯……要燙口的。」
「好的。」服務員拿了菜單下去。
明硯回眸見紀止舟錯愕的樣子，他笑了笑：「紀老師發的每一條微博我都看過，您喜歡吃的菜我都會背啦，還有飲料嘛……可樂不加冰，喜歡喝百事，珍珠奶茶不要珍珠，咖啡加奶不加糖，嗯嗯還有，鮮榨玉米汁要燙口的。」
紀止舟的腦子有些宕機：「所以……你早就知道我？」
「嗯……也沒有很早，就……半年前看到紀老師駕駛證的時候，畢竟您的名字應該不太可能遇到重名。」明硯難掩激動，「您不知道當時我開罰單的手都在抖！」
紀止舟：「……並沒有，我覺得你非常冷靜、厭世以及冷漠。」
明硯忙道：「那都是強裝的！我總不能穿著製服跟那些追星的女孩見到愛豆一樣大喊大叫吧？那天我簡直拿出了我畢生演技！後來我每天看您上下班，我都看了您快半年您才注意到我，我……我忍不住就想把你攔下來和您說幾句話。」
紀止舟簡直了：「你那是把我攔下來教訓我吧？」
「呃……因為開車發呆是很危險的事情。」明硯極力掙紮，「為了您的安全我必須提醒您。」
紀止舟笑不出來：「我謝謝你啊。」
「所以，紀老師為什麼發呆呢？」明硯的身體往前傾斜。
紀止舟總不能告訴他他在看他的膚色吧？他的目光不自覺落在明硯靠在桌沿的小臂，白色襯衫被他捲至手肘上，健康色的小臂肌肉緊實，線條流暢，一看就是經常鍛鍊的人。
紀止舟深吸了口氣說：「我在想找時間晨跑的事。」
「是要找人一起跑嗎？」明硯笑著說，「找我呀，我陪紀老師一起跑！」
「呃……我暫時就是想想。」
「沒關係，想想就成真了！」明硯有些得意說，「我在學校時還想什麼時候能見到我偶像就好了，這不就見到了嗎？啊啊，馬上要和紀老師一起合作廣播劇，我想想就很興奮啊。」
紀止舟：「……」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菜陸續上來了，紀止舟不免道：「一般聽廣播劇的男生不多吧？」
「嗯，不太多。」明硯道，「直男不可能去聽純愛的。」
「那你……」
「我是彎的啊。」明硯抬眸望著紀止舟道，「您不是知道嗎？」
紀止舟：「？」
明硯翻出微信號，指了指：「看我微信名。」
喜歡拐彎就是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