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聶建國不答應,姚若梅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遞過去,“這是剩下來的兩個日子,你看著挑吧。”

裏麵是另外兩個黃道吉日,一個是十一月十八號,另一個是下一年的三月八號。

“明年的話有點久了,既然都商量好要結婚了,還是今年把事情辦了。”

夫妻倆最後決定,黃道吉日條在十一月十八號。

聶臻站在客廳一角,聽到父母的談話,忽然出聲,“爸媽,婚禮暫時不辦吧。”

兩人都是一怔,回過神,姚若梅臉色變了,“怎麼回事,小陸後悔了?”

“沒有。”

“那你倆是吵架,鬧矛盾了?”

“也沒有。”

姚若梅被氣笑了,兩手叉腰,聲線提高,“聶臻,那你倒是說清楚,究竟怎麼個意思。”

“就……我不想結婚了。”

她和陸景然就現在的情況,辦婚禮結婚,隻會火上澆油。

到時候哪一個人格都會不自在,甚至,一個處理不好,這將會成為他們一輩子的隔閡。

“說要結婚的是你們,說不要結婚的又是你們,合著耍我們玩呢!”姚若梅氣的夠嗆,在客廳來回走著,時不時回頭罵兩句。

聶臻一副‘你隨便罵,我絕不還口’的態度,最後姚若梅氣的直接甩手離開。

“臻臻,過來坐。”聶建國招呼女兒過來,慢慢問:“和爸說,你們倆,到底怎麼了?”

“爸,我們倆沒事,反正……婚禮暫時不辦了,這個事情延後再說吧。”

聶臻不知道怎麼解釋,最後幹脆當是自己小性子發作了。

見著聶臻跑出去,姚若梅從房間裏出來,冷著臉,將黃道吉日的紙條扔進垃圾桶。

“唉,以後還要用呢!”

“用什麼用,你女兒強脾氣,誰知道這一吵架,這事情還有沒有以後了!”

“你這話說的……”

“我什麼話了,都是你慣的,這種事情也能開玩笑。”

轉個身,姚若梅打電話回鄉下,給聶中華和聶建國一家解釋,半字不提聶臻的情況。

“對,就是我和她爸舍不得,才二十二,結婚也太早了,等工作兩年再說……小陸那邊,我們給他做工作,是我們當爹媽的反悔,得給人家道歉。”

電話掛斷,姚若梅心裏不是滋味,滿滿的糾結和擔心。

“還坐著幹什麼,人都跑出去多久了,趕緊去找找,別沒事一個人躲著哭,叫回家吃飯。”

聶建國看著妻子進廚房做飯,忍不住笑:這嘴硬心軟的,心疼閨女還這麼豪橫。

聶臻在家裏待了一個星期,一開始挺不自在的,怕她媽罵她,但是沒有!

“我媽不生氣了?”父母去上班,弟弟去上興趣班,聶臻一個人在家,她問家裏的書本,“我爸媽後來什麼態度?”

“你說那天的事情嗎?”有書本回憶,“好像罵你罵的挺厲害,後來你媽就叫你爸去找你吃飯了。”

“不對,她媽媽還打電話給鄉下了,說了好多話……”客廳裏的一本小人書忽然出聲,學著姚若梅的聲音回播現場。

聶臻聽完,心裏不是滋味,“我以為我媽會很生氣的,沒想到她還替我兜著。”

明明是她做的不好,是她的問題,倒頭來卻要她爸媽承受委屈。

聶臻望著客廳某一個角落,那裏已經擺放著一些小東西,都是她媽親自去挑選買回來的,說是給她結婚準備的嫁妝。

牛角梳、小皮箱、紅頭繩、煤油燈、紅雙喜臉盆……

都是很普通的小件,她媽按照村子裏的習俗,一樣不落的給她做準備,小到一個針線盒,都是親力親為。

而如今,它們仿佛成了多餘的擺件,像垃圾一樣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