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的來,可是我不行啊。”

曲雲清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有些不明白對方此言何意。

李攸寧:“恰好我也要前往中原辦些私事,正好應下曲師姐的囑托。”

曲雲清心想:你要去中原?那我便先去東北。這樣總算不同路了吧。

可沒想到的是,李攸寧自他出門就一直形影不離的跟著,甩都甩不掉。

“你不是要去中原嗎?”

李攸寧:“對我們魔族來說,淅川之外,都算是中原,”

曲雲清本就不擅長與人爭辯,被李攸寧無賴的解釋瞬間堵的啞口無言。

打也打不過,逃又逃不脫。還能怎麼辦呢?

總不能過去抓住她的衣領質問:“你究竟對我有什麼企圖?”

這樣的畫麵真是想想就覺得難堪。

各種奇怪的猜想時不時冒出他的腦海:難道正是因為對方看上了自己,玄霄派眾人才另眼相看。畢竟這李攸寧據說是大祭酒和大長老的師妹,之所以不讓自己拜師,就是怕錯了輩分,亂了序齒。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李攸寧可是自他兒時便已經出現。那家夥總不會喪心病狂到對一個垂髫幼童動心下手吧。

曲雲清滿腹憂疑,日日苦思,連帶著人都瘦了。

好在一路同行,他漸漸發現李攸寧雖然總愛與自己開些不緊不慢的玩笑,可行為舉止卻是十分守禮,並沒有仗著年紀修為對他有半分輕慢。

如此一來,他也漸漸習慣了。甚至有時候在李攸寧不得已回淅川處理事物的時候,心中還免不了產生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相思”。

可曲雲清暫時還不願意承認自己對那門莫名其妙的婚事動了心,隻覺得自己獨自一人有些不習慣罷了。

不知不覺,兩人攜手踏遍了山川南北。寒來暑往,轉眼就過去了一年。

一路上幾乎沒有遇上什麼難產的妖邪鬼祟,不過這也難怪。畢竟有李攸寧坐鎮,不消她外放自己的威壓,就已經能趕走絕大多數識時務的妖邪。至於那些沒頭腦的,多半也沒有多大的威脅。根本無需李攸寧出手,直接放心的交給曲雲清,權當是積累經驗。

“再過幾日小清兒就要十八歲了吧。”

一日兩人百無聊賴的行走在官道上,李攸寧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曲雲清隨口答了一句:“嗯。”

李攸寧:“可想要什麼生辰禮?”

曲雲清對此並不感興趣,遂敷衍道:“沒什麼想要的。”

李攸寧一本正經:“那怎麼可以!你的生辰可是大日子。在山上的時候,每年我也會被你過的。”

曲雲清這才想起,自他有記憶開始,確實年年有人為他張羅生辰。雖然並沒有刻意布置,可過生辰這種事本來在玄霄派中是一件反常的事。畢竟修士清苦,年歲又漫長,活到了最後有多少連自己的生辰都記不清了。

而那每一年裏,李攸寧都是從未缺席。

他心中突然湧起一陣異樣,暖暖的,說不清楚那是什麼。

“我沒有想要的,不如你給我做碗麵吃吧。”

以往每一年,李攸寧都會親手給他做上一碗長壽麵。

聽見他這麼說,李攸寧莞爾一笑,點了點頭。

“好,都依你。”

這世間的良辰美景,花好月圓,唯有心之所向才有靈犀一點而通。

若是無心,入眼皆是尋常而已。

麵還是出自一人之手,可曆經了一年同遊,個中滋味似乎是有了些許不同。

具體有何不同,又是難以言說。

兜兜轉轉,兩人再次回到原點。

來時不願,去時離愁。

曲雲清看著那人身影淡去,心中竟然生起一陣不舍。

那一點離情別緒在心頭久久縈繞,淡而悠遠。

心境似乎被這從未品嚐過的滋味補上了一角,曲雲清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準備好了。

金丹大成,佳期既定。

道門結契,祈告上天。雖然是省去了三書六禮,卻也別有一番章程。

隻是那一夜,合巹交杯之後,李攸寧盯著曲雲清的臉目不轉睛都瞧。

直到把這位小新郎看的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麼?要像合歡經中那般嗎?

他看著身披喜袍的李攸寧,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你想起什麼來了嗎?”李攸寧神情有些奇怪,瞬也不瞬的盯著曲雲清。

曲雲清感到一陣詫異,不由得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