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部不是跟我專業對口嗎？”
“別跟我扯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不是怕給我添麻煩？”
“不是……我是怕你管……嗬嗬”我故意加大音量以彌補說謊帶來的底氣不足。
電話那頭的哥哥沉默了一會兒，柔聲對我說：“看來我們家曉曉真得長大了……到了財務部，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自己要多留心，小心不要得罪人……”
留心誰？不要得罪誰？當然是財務部名揚公司的冷麵龜毛男——康禛部長了！托他的福，我和老哥結束了冷戰。但這不能改變我對他的印象。為了能在他手下活的稍微輕鬆點，我特意約康祥出來打探消息——這是我在人事部裏學到的最為實用的辦公室生存技能。
一下午和康祥嘴也鬥過了，吃喝玩樂也幹過了，現在是時候幹正經事了！我立刻打起精神，岔開康祥的自怨自艾，換上一副笑臉跟他閑聊起財務部的二三事來，伺機打探康禛的喜好。
“你問我財務部能力最強的人是誰？當然是三哥和我了。還有三哥一手提拔的高無庸和蘇培盛也不錯。一個是C大畢業的高級注冊會計師，一個是在財務部摸爬滾打多年、處理財務危機的高手，你這個小菜鳥有空要多跟前輩們學著點……”
“平時財務部有什麼活動？嗯~~~我想想看，應該是加班吧。三哥說過，我們部的人都努力工作，工作完了就各自回家，不怎麼玩得……”
“加班到幾點？除了三哥，我們一般是不加班的，如果有特殊情況，就看三哥的安排……哦，對了！老劉加班也比較多，他老婆每次都打電話罵他。你不知道劉嫂是N市人，罵起人來也很有特色……”
……
康祥這是在打太極嗎？句句都提到康禛，但句句又都點到為止，反而把重點都放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麵。我實在被他的話繞昏了頭，索性直截了當地問他：“康禛部長平時都工作到幾點呀？早上來的早嗎？中午有午休的習慣嗎？……喝那個牌子的咖啡呀？喜歡用美式壺還是滴漏壺呀？”
康祥先是被我連珠炮似的問題震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擺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狀：“原來你是想問我三哥的事呀？你怎麼不早說呀……我還閑扯其他人幹嘛……”
我從沒發現康祥像今天這樣多話而且分不清重點，於是氣惱地瞪了他幾眼，示意他趕快進入正題。
康祥也假意咳了兩聲，端正了態度，換上了一張正經的表情對我說：“你知道我的狀況。我雖然和三哥關係好，可是因為不常回公司，所以他工作習慣不怎麼了解。愛莫能助呀……喂，藍莓餅是我看中的……你快放下。”
“這麼好吃的東西我為什麼要讓給你？”
“張曉，你這人太勢力了吧。先把東西放下……聽我把話說完。我會幫你向三哥打聽就是了……你怎麼還吃？多少給我留一塊嘛……”
“……哈哈，你傻吧。光說話去了，還能吃到什麼？”
“張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