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後有個小庭院,烤架,餐桌,火爐等物品已經由侍者開始準備了。我捧著茶杯,嗅著杯中好聞的茉莉香,我來到院子裏,找了一張靠樹的椅子坐下。另一邊,老哥和戴礻我在弄火爐,顯然戴礻我不怎麼在行,一直在給哥哥幫倒忙。
我環視著院子的景色:夕陽西下,一抹殘陽,將入冬清冷的天空映得暖洋洋的,院子裏的植物大多已經凋謝,隻有常綠的鬆柏透著一股堅強的生機,身旁樹上的枝椏也見禿了,黃葉在枝頭搖搖晃晃,仿佛生命垂危的絕舞,又像不服命運的掙紮,最終是抵不過寒風,悠悠飄落了。我出神地望著落至眼前的葉子,不由自主的歎道:“哎~身不由己的事還是順其自然好。”
康禎和康禟不知什麼時候也從屋裏走了出來,康禎說:“年紀不大,感慨不小。”康禟依舊對我愛搭不理地找了把離我最遠的椅子坐下。康禎則笑著繼續調侃我:“剛才看得那麼起勁,怎麼現在不看了?”
我知道他還在拿我剛才花癡的樣子開玩笑,於是故意正了正臉色,字正腔圓地對他說:“世間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人之美和景之美都是世間造化,我發現了當然要多看幾眼啦。”
“你這樣都能講的通!”康禎一臉崇拜地看著我。我擺了擺手,露出個不敢當的表情。康禟對著耍寶的我倆翻了個白眼。我想帥哥的白眼也不是人人都有福消受的,於是坦然收下。
天色全黑的時候,戴礻我的生日宴正式開始,入席人員很簡單,隻有之前我們五人,加上後來的——康禩。
沒看見康家其他的兒子或小姐,我並不奇怪,按照呆頭礻我自己的說法,他這個外姓子,能有一兩個要好的表兄弟就知足了,再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話不投機半句多。
雖然康禩是我的上司,自從麵試之後就很少見,聽說他最近經常出差,幾天前才回來,公司裏我們沒什麼交流,作為新進實習生,我連給部長端茶倒水的資格都不夠,更別想一起用餐了,現在和他同坐一張桌子吃飯,頗有些不適應,吃肉,喝水什麼的都很注意形象,盡量保持得體。
戴礻我看著我吃的小心翼翼,很納悶,問道:“曉曉,不合胃口嗎?要是不喜歡,就讓李嫂再給你做些可口的。李嫂!”
“不用不用。很好吃。”我趕緊解釋,“我隻是……要減肥!”
哥哥以手掩嘴,我猜他準是在笑,我悄悄踩了他一腳,傳遞意思為:有什麼好笑的,我容易嗎?吃個飯都不安生。
“減肥?!你有胖嗎?身材很標準,凹凸有致啊!”戴礻我驚訝的說。
凹凸二字一出,其他幾個男的都隱有笑意,我窘。恨不得找個縫縫鑽進去。我給戴礻我使眼色,讓他別說了。結果我完全忘了他是個呆頭!他完全會錯了我的意思,接著說:“再說了,你那麼大的飯量,節食減肥,靠不靠譜啊。。。。還是不要減了。上次看你啃雞翅那食肉動物的凶猛樣子,怎麼都不像能夠食素的人,別到最後眼睛再給餓綠了……”
我實在忍無可忍,朝著戴礻我一瞪眼道:“你眼才綠了呢!你不僅眼綠,連腦子都綠了!!”
“哈哈哈哈哈……”我一破功,連一直淡淡微笑的康禩都大笑起來。戴礻我被我罵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兄弟們。
我氣鼓鼓的叉起一塊肉放嘴裏大嚼特嚼,既然已經露餡了,也不用裝淑女了。康禎笑的手抖抖的,聲音一顫一顫的說:“張曉,你果然有意思。難怪表哥他……”沒說完,就忍不住接著笑起來。
我紅著臉,無視這些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窘迫之上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