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在外婆身邊長大,她懵懵懂懂,根本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就連躲避危險,都是出於本能。
是去到顧嚴身邊,又和唐勵堯產生共情以後,才慢慢找到了自我。
可顧嚴和唐勵堯都是人,會老會死,她卻可以無限複生,等到幾十年以後……
顧纏一想到這些就害怕,根本不敢去想,及時打住。
告訴自己珍惜眼前就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背對著人形蛹,步履蹣跚的往家走。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告訴你,其實你剛才想逃是可以逃走的,孟白根本沒在周圍設陣。”
袁不歸這人啊,最大的優點是謹慎,弱點是過分謹慎。
*
幾天後,榕州醫院。
唐勵堯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睛,看到上方懸掛著的營養吊瓶。
沒能控製住,那天他把阿洋背出去後,還是暈倒了,不用問,他也知道自己昏迷了很久。
因為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唐勵堯想坐起身,虛弱無力,隻能先抬了抬頭,四處找電話。
聽見衛生間裏有水聲,他喊:“簡南柯?是不是你?”
“小唐先生,您醒了啊。”趕緊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是他的私人秘書崔楊,“您找簡大師?他不在,那天送您過來他就走了。”
唐勵堯剛要說話,崔秘書又說,“我這就去告訴顧小姐。”
眼睛一瞬睜大,唐勵堯單手撐著床沿,成功坐起身,驚喜萬分:“顧纏回來了??”
“她一直在啊。”崔楊說,“這會兒在隔壁病房。”
唐勵堯心裏一個咯噔:“她傷的重不重?”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去隔壁探望她。
手上還紮著針,頭暈眼花,又被迫躺下了。
“顧小姐受傷了嗎?”崔秘書一臉納悶,“隔壁住的好像叫阿洋,早兩天醒過來的,顧小姐這兩天陪他比較多,沒空顧著你,才喊我來。”
聽上去顧纏好像沒大礙,唐勵堯禁不住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再聽後半句,心裏不是滋味:“那你還愣著幹什麼,去隔壁說我醒了,把她叫過來吧。”
崔秘書說好。
剛轉身,唐勵堯又喊:“算了,別叫了。”
他把崔秘書打發走,重新躺好,等著顧纏回來,等了好幾個小時。
房門被推動了好幾次,都是護士,等的他都快失去耐性時,終於把顧纏給等回來了。
顧纏回到唐勵堯的病房裏,瞧見病床搖起來了,他正半坐著看著他。
“醒啦。”顧纏朝他走過去,倒不覺得有什麼驚喜,根據他的身體狀況,原本這兩天就該醒來了。
唐勵堯打量她,除了臉色略顯蒼白之外,其他都挺好,張口說了句:“你是哪位?”聲音冷冷淡淡的,“是不是走錯病房了?”
顧纏腳步一頓,心想他是不是逆轉以後,失去“油奴”時期的記憶了?
不是,真失去記憶,他對陌生人應該是警惕戒備,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冷淡。
“怪我去陪阿洋啊?”
唐勵堯見她笑起來,還一副很享受的模樣,情緒立馬繃不住了:“我可不是因為阿洋吃醋,我是在生氣。”
“氣什麼?”顧纏走過去床邊坐下,扭頭看他。
“氣你自作主張,為了斬斷和我的共生,命都不要。”唐勵堯後怕的很。
“你還不是一樣,不和我說一聲,自作主張的搞來一個人偶假扮我。”顧纏也很後怕,如果不是她提前斬斷了他的傀儡咒,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傀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