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常當著全校的麵做學期總結演講,他站在演講席前,也不拿稿子,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說得不急不緩,還會時不時微笑著看向台下的人。

而我,我的視線從未從他好看的臉上移開過,和台下的許多人一樣,看著他這副演講的模樣,暗自心動。

秦鶴洲上課的時候,和大部分人一樣都會偷偷打瞌睡,有時候上課上到一半,腦袋就開始一點一點的,這個時候老師會故意叫他起來回答問題。

他每次都是一副突然從夢中驚醒的模樣,“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然後看著黑板,發愣兩秒,緊接著在老師探究的笑容中,他會伸手摩挲著下巴,慢慢地說,“這道題的答案是......”

那個“是”字老是被他拖得很長,我知道他這是在拖延時間,每到這個時候,我又會在心中偷笑。

但是下一秒,他總能說出正確的答案,他就是這麼聰明,聰明到老師也拿他沒有辦法。

“行吧,坐下去吧。”這個時候,老師隻能無奈地搖搖頭讓他坐下去。

然後,他又開始在犯困和認真聽課中作鬥爭。

所以,高中班裏的所有老師每次都誇我是班級裏最聰明、最認真的那個。

我的筆記永遠記得一絲不苟,事情總是做得井井有條,而一談到秦鶴洲,他們都是一副又愛又恨的模樣,

誰讓他半夜在寢室裏和人偷偷開黑,結果被宿管沒收了手機、假裝自己不舒服和他的好兄弟一起請病假逃晨跑,然後體育課打球打得比誰都凶、考試明明能考滿分,可交上去的作業卻像鬼畫符一樣。

隻是,他們其實都錯了,我上課也沒有那麼認真,因為有很多時間,我都忙著偷看他睡覺的樣子。

畢業旅行的時候,我和他被分到了一組,我忘記了我們當時玩的是什麼遊戲,好像是真心話大冒險。

反正遊戲裏有一個喝酒的環節,輸的人要按照規定的量以組為單位罰酒。

秦鶴洲是不能喝酒的,所以沒人想和他分到一組,除了我。

抽到和他一組的時候,我還偷偷高興了好久。

結果那天晚上,我們輸得很厲害,然後我喝了一瓶伏特加,他喝了一口Rio。

原本我應該和他住同一個房間的,一想到要和他同床共枕我還多少有些緊張,後來事實證明我的緊張是多餘的,因為那天晚上我在廁所裏抱著馬桶吐了一晚上。

第二天起來,他們都在那裏笑話我。

隻有秦鶴洲把我拉到一邊,問我是不是不舒服,然後給我弄了點清淡的吃的。

雖然我知道他應該是出於昨晚的愧疚,但我差一點就沒忍住要問他,“你有沒有喜歡的人?沒有的話,我是不是能爭取一下?”

開玩笑的,我根本不可能有膽子說這種話。

畢業之後,我以為我能慢慢忘記他。

但我錯了,“喜歡”這種東西根本克不住。

我的生活裏到處都是他的影子。

每一次的畢業聚會,我都會去,每次過年和春節的時候,我都會給他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