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處理好,掙紮到最後還是沒辦法我也知足了。”

程航一也俯身低頭親了親徐開慈,將他搭在被子上的手抓起來捏著玩,一邊玩一邊喃喃道:“我其實不是為這件事煩,我就是覺得我不夠理智,這種事情明明可以私底下去和我媽說的,怪我禁不起激,人家說兩句我就上頭了,非趕在那個時候去打電話,害你被他笑話。”

徐開慈的手心還留著點軟肉,捏著可舒服了,就是無名指和小拇指攣縮得厲害,單憑程航一一隻手還沒辦法捋開。

“我就是心疼你,我一點都不希望你受委屈,你不知道今天他來的時候你那樣子,簡直就是在我心尖上捅刀。”

越是喜歡,就越是心疼。

程航一想讓徐開慈成為那個永遠的贏者,而徐開慈希望程航一不要被自己拉進深淵。

彼此凝視對方眼睛的時候,都閃著一點點光,一點心疼對方的光。

不過程航一永遠心態比徐開慈好一點,他才不會讓徐開慈老想著真的麵對那天的事情。他吸了吸鼻子,拉過徐開慈的手,在他手背上輕輕一吻。

然後將他蜷縮著的手掌貼在自己臉上,半開玩笑地把李秀娟女士賣了個徹底,“我媽這個人,生意人,貪財得很。回頭她來找你,你就把你身家的一半拍我臉上,雄赳赳氣昂昂地坐輪椅上,說這是聘禮。她看到那麼多錢,立馬就把我洗幹淨打包好送給你了你信不信?”

徐開慈笑了起來,頭一次聽這麼說自己,說自己媽媽的。

順著程航一的玩笑話,他也清了清嗓子,“手機拿來。”

程航一把自己手機遞了過去,徐開慈搖了搖頭,沒好氣地說:“我的手機。”

他雙手不方便,又長時間玩自閉,極少極少使用手機,突然聽到他要自己手機,程航一還愣了一下,不過也將手機遞給了他。

然後就看著徐開慈慢悠悠地用指節點開屏幕,打開銀行APP,將卡上所有的存款轉到了唯一的聯係人,也就是程航一他自己。

“徐開慈你瘋了!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幹嘛啊?這可是你外公外婆留給你的啊!”程航一一把將手機奪過來,又慌亂地拿過自己的手機,忙著想轉回去。

程航一知道就算徐家有錢,徐開慈,但是過去的這麼多年他從來不感興趣徐開慈到底有多少家底,現在看到自己短信提醒著實嚇了一跳。這數字太大,他根本不敢要,也不想要。

越是看那串數字,他心越慌,接連著按錯了好幾次密碼。

徐開慈反而笑得暢快,“收著,聘禮也好,賣身錢也好,反正都給你,一分不留。以後你媽媽來了,你自己和她談,我身體太差了沒精力再去掰扯,反正錢給你了,你下半輩子都是我的人了。”

程航一狠狠剜了一眼徐開慈,臉紅得連脖子都是紅的。

“還好意思笑,玩笑話聽不出來!”

他還在和密碼做鬥爭,急切地想把錢還給徐開慈。

徐開慈卻認真地回答程航一:“可能半小時前,我沒這樣的想法的,不過現在我覺得不管是錢也好,又或者別的,能讓你一直和我在一起,這代價我付得起。我是真的很想和程航一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

太矯情的話徐開慈不想說了,或者說已經不合時宜去說了。

原本沒有手術當晚的那件事,或許再過不久,徐開慈會主動回到醫院,因為活著可以和程航一在一起。

又或者再遠一點,回到他們去溫泉小鎮後的那段日子,徐開慈會想去看心理醫生,擺脫自己心裏那些暗無天日的陰影,以一顆輕鬆的心和程航一相處。

更更遠一點,就回到程航一畢業旅行回來的那天,自己不要說那些道德綁架的話,就認真地表達出來,自己多喜歡他,希望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