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

Liffey和自己,大哥和小路哥,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仿佛上帝在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想到這裏,刑睿伸出手,摸了摸放在自己西服內袋裏的戒指盒。

海藍鑽石,奢侈品珠寶商MerriamCuz首席設計總監的私人高定,全球現在隻有限量的兩枚。

一枚在自己這裏,一枚在不久前,由專人護送帶回國內,親自交到了大哥手中。

兩枚戒指的款式基本相同,隻有細節上的差別。是大哥和自己親自設計好的草圖,再交由設計師精修了很多次,等待了小半年才拿到的成品。

剛想將戒指盒從內袋裏拿出來,偷偷看一眼,刑睿便聽到對麵的試衣間傳來門鎖打開的聲音。

看見潔白的身影被設計師和助理攙扶著手,從門內慢慢走了出來,坐在沙發前的兩個男人同時站了起來。

路當歸一直以為,自己並不像家裏的那位瘋子那樣愛流眼淚。卻也在看到妹妹穿著婚紗走出來的那一刻,一下子酸了鼻尖。

他曾經以為沒了雙腿,路雯菲的下半生徹底毀了。卻從沒想過妹妹能踩著碳纖維製成的假肢,再一次站起來。

他還擔心妹妹身體殘缺,以後在外麵會被人欺負。卻沒想到她能遇到一個真正珍惜她,保護她的人,馬上就要走入婚禮的殿堂,迎接獨屬於她的浪漫與盛大。

提著潔白的裙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路雯菲先在自己的男友麵前紅著臉,緩緩轉了一個圈,又上前給了刑睿漲紅的臉一個輕吻。

接著,她便轉過身,走到了默默站在一旁,怔怔看著自己的哥哥麵前。

放下細鑽拚鑲的裙擺,她朝著自家哥哥張開懷抱:“哥,來,抱一個。”

從小父母雙亡,隻有哥哥陪在她的身邊,把她從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辛辛苦苦拉扯長大。那麼多年過去,哥哥已經算得上是她的半個家長了。

想到不久後的婚禮上,自己能被哥哥牽著手,親自交到阿睿手中,路雯菲隻覺得眼眶有些發澀。

她踩著假肢,往前走了一步,緊緊抱住了麵前這個手足無措的男人。

路當歸沒有反手擁住懷裏的妹妹。

緩緩抬起手,張開掌心,他輕輕地摸了摸妹妹頭上層層疊疊的軟緞雪花頭紗。

看到妹妹的眼眶越來越紅,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路當歸微微彎起眼角,笑了起來:“傻丫頭。”

最放不下心的小丫頭片子馬上就要成為別人的新娘,離開哥哥的庇護邁向兩個人的地久天長。

而自己,早上出門前得到了一個早安吻,順利做完了醫院裏一天的工作,晚上回到家還有人等著自己吃飯。

真好啊。

陷入愛河的人們。

--

刑睿和路雯菲的訂婚儀式定在周末,刑家包下了一整艘豪華郵輪,用來當作宴請賓客的場地。

和灣海有合作的商界人士,刑家的至交,還有兩人之前在奧斯陸的朋友,都受邀來到了現場。

就連路雯菲從前在後援會認識的那幫好姐妹,也全都在被邀請的賓客名單之列。

原本一直不同意小少爺和殘疾女孩婚事的薑家,迫於刑家施加的壓力,最終被迫妥協。小兒子訂婚,丈夫死後許久沒在公眾場合露過麵的薑夫人還是盛裝打扮出席了晚宴,卻隻是全程坐在一個宴會桌前,神色憔悴,不和任何人多做交談。

連帶著林家被查,和刑林都有幹係的薑家也元氣大傷。薑老頭子為了明哲保身,隻能將自家的千金推出來當擋箭牌。

晚上八點,晚宴正式開場。

在司儀和眾多賓客的見證下,刑睿牽著女友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人群的最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