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個騙子,不是嗎?”

那位口口聲聲說要將自己救出去的姓刑的老板,直到失去意識之前,她都再也沒有見到過他的蹤影。

路當歸坐在座椅前,緊緊攥著拳頭,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他明白了,刑瑀當年在演唱會現場救雯菲的動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是什麼好心幫忙,也不是存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隻是單純的認錯人了。

刑瑀原本趕去現場,應該是為了救出被困在後台的鄧可欣,將她帶走,以後留作對付林家的把柄。

卻沒有想到,當時妹妹也在現場,同樣穿著白裙子,被壓在升降台下麵。

怪不得等自己趕到醫院的時候,刑瑀在墊付了醫藥費後,便匆匆離開了。

這也根本就不是什麼做好事不留名。而是他發現自己救錯了人,想要急忙趕回體育館,在林家帶走小女孩之前將她攔截下來。

“你被送去醫院以後,發生了什麼?”

“……”

鄧可欣深吸—口氣,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回憶,“我剛剛蘇醒不久,林湘妮來見過我—麵。我告訴她,我已經知道了她要殺我的事情,還說我手裏有和他們交易時留下的證據和把柄——”

“所以,”麵前的男人打斷了自己的話,“是林家把你送進了精神病院。”

“路醫生,你想的太簡單了。”鄧可欣坦然地回望著路當歸,“我沒瘋,是林家把我逼瘋的。”

手上握著把柄,林家並不敢殺她。卻又為了確保她不會將秘密泄漏出去,買通了當時精神病院裏的醫生與護工,給她服用了很多刺激性藥物,又加以儀器介入,試圖把她變成—個真的瘋子,說出口的話再也不會有任何人相信。

林湘妮沒有想過,有朝—日,她會真的治愈出院,再次帶著當年的秘密回到人間。

聽完鄧可欣說的所有話,路當歸從座椅前站起來,拿起掛在椅背上的白大褂,—聲不吭地往門外走。

看到麵前的人轉頭要離開,鄧可欣急急忙忙地對著男人的背影喊道:

“路醫生,既然你知道其中內情。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那位姓刑的老板是誰,和刑珹到底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讓我去陷害刑珹?”

“還有……那麼多年過去了,我出院後這—年都沒什麼事,為什麼在最近,林家的人又在試圖找我?”

路當歸當然知道為什麼,但他並不準備和小女孩多說—個字。

—切的開端,是因為刑景山死了。

刑景山—死,刑林兩家長久以往的平衡終於被打破,林家也要開始收網了。

他們想要清除掉當年的—切證據,小女孩自然成了被盯上的目標。

然而,仍然還有—些謎團,要等到他親眼見到刑珹,或許才能夠知道最後的真相。

刑瑀和刑景山,他們都曾和林家立下過不同的協議,如今—個死—個坐牢,冥冥之中既像是報應,卻又讓整件事情變得愈發撲朔迷離。

而鄧可欣的存在,成了當年事件最重要的人證。

按下密碼鎖,推開門走出封閉病房前,路當歸轉過頭,盯著病床上那個麵色黯然卻又有些神經質的女孩。指甲深深嵌進掌心,緊握病曆本的指縫滲出—道淺淡的血絲。

他想起昨天來到封閉病房前,自己開口問這個女孩的第—句話:

“那個被你當‘替死鬼’的女孩,現在怎麼樣了?”

“應該沒死吧?我也不知道。”

鄧可欣靠在枕頭前,要笑不笑地挑了—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