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來又不承認,還拋棄了李美蘭,李美蘭本就不是個強勢的女人,一直沒有上門去找他。直到自己要死了的時候,才把岑景送回。
麵對一個懼內還管不住下半身的父親,一個恨透了他的女主人胡紅柳,兩個大他好幾歲的哥哥,岑家的日子是原身的噩夢。
原身那種性格有這些人不少功勞。
岑景早上出門的時候特地問了一下接他的高揚,“你們有安排安保人員嗎?”
高揚都給問怔住了,“安保?”
“沒錯。”岑景問:“不需要嗎?打起來怎麽辦?”
一下子要麵對那麽一大家子人,岑景不得不有那麽多顧慮。
何況他上次揍了岑春城,如果起正麵衝突,他不能保證自己還能像之前一樣佔據上風。
高揚:“……岑先生多慮了,賀總隻是和您父親單獨見一麵。”
意思再簡單不過,賀辭東沒必要把岑家人都見一遍,他們也沒那個資格。至於岑耀忠,現在都六十好幾了,他連你都未必打得過。
岑景:“哦。”
他今天穿了身正裝三件套,頭髮打理過,坐在車後座看起來乾淨又斯文。
高揚從後視鏡裡收回目光。
心想這岑景以前對岑家打心底裡的那種厭惡和更深層的畏懼似乎都沒有了,像個赴約的正派先生,理所當然的詢問和人打架後的處理方案。
岑景在將近十點的時候,到達了岑家門口。
眼前是座看起來就很華麗的現代獨棟別墅,跟賀辭東那個家完全是兩種相悖的風格。
賀辭東比他晚到十分鍾,他自己開的車,拿著文件從車上下來。
岑景站在門口看他,發現這人居然就穿了身休閑襯衣,像是剛外出回來順便過來商討了一個巨額的收購問題。
這讓岑景覺得自己反而小題大做。
好在這人氣場一直在,穿成這樣也沒多什麽影響。
岑家也不知道是一早得到過消息還是怎麽的,岑景就真的隻見到岑耀忠一個人。
老頭子頭髮隻白了一部分,背也沒彎,還是有些威嚴的樣子,眉宇間都是戾氣。
尤其是在見著岑景的時候。
家庭會議室裡,岑耀忠皺著眉看著跟在賀辭東後邊的岑景說:“結了婚還是這麽個無所事事,之前讓你去家裡上班也不去,跑去“時渡”倒是給辭東惹了一堆麻煩,你讓我怎麽說你。”
岑景手搭著門把手,看了老頭一眼,再看向已經坐在桌邊的賀辭東。
岑景:“哦,那就別說。”
岑耀忠:“……”
岑景發現賀辭東似乎勾了一下嘴角,再看時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他走過去隨便拖了張凳子坐下。
一副你們談,當我不存在的架勢。
這岑耀忠上來就打老父親為兒子操碎心的親情牌,也不看人賀辭東買不買帳。
當初原身可是聯合岑家綁了白月光要挾他,現在裝傻,有什麽意義。
岑耀忠轉向賀辭東:“辭東啊,岑景這段時間沒給你惹麻煩吧?他向來沒輕沒重的,親媽又走得早,你多擔待。”
岑景聽著這老頭的話嘴角抽搐。
在他這裡逞夠了威風,轉頭在賀辭東這裡裝腔作勢。
賀辭東果然不負所望:“您多慮了,他麻煩不著我。”
意思就是你把兒子送上門又怎麽樣,你看我搭理他了嗎?
“時渡”當初的巨額注資加上岑景手裡的股份,岑景以為賀辭東來這一趟,不說直接拿到岑家企業的控製權,起碼也會拿他手裡的東西作為談判條件。
但十分鍾後,岑景發現自己毫無用武之地。
二十分鍾後,他依然鹹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