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環境下,當然不可能送入洞房,言夏深正要責備一下這個不懂事的司儀,時燼卻先他一步掀開了紅蓋頭。
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帶著笑意的星眸,清澈靈動,對於言夏深而言,這就是世上最幹淨的海。
言夏深根本顧不上去看周圍的情況,所有東西都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時燼淺淺地笑著,連唇邊的笑紋都溫柔得有些曖昧,“小夏深,知道拜完堂要做什麼嗎?”
言夏深冷不丁想到了司儀說的“洞房”,把自己嗆了一下。
時燼徐徐靠近,“你臉怎麼紅了,想到什麼了,和我分享一下?”
言夏深口幹舌燥,飛快地舔了舔下唇,“離開這裏再跟你分享。”
言夏深的唇色本來就偏紅,舔過之後更顯紅潤,時燼定定地看著他漂亮的嘴唇,眼神變了,“可是我想跟你分享一下……”
“分享什麼?”言夏深抬起頭,正好與他對視上,那裏麵翻湧的欲念毫無遮掩,悉數被言夏深接收。
“分享……我的初吻。”
時燼抬手按住言夏深的後腦勺,低頭吻住他。
言夏深睜大眼睛,呆呆地不知道怎麼回應,時燼的唇柔軟溫熱,覆蓋在自己唇上,溫柔地舔舐、親吻……光是想到自己在和時燼接吻,言夏深血液流動的速度都變快了。
他閉上眼睛,環住時燼的腰,嚐試著回應,卻因為過於青澀,一不小心咬破了時燼的下唇。
淡淡的血腥氣在口腔中彌漫,時燼悶笑,意猶未盡地鬆開言夏深,蹭了蹭他唇上沾到的血跡,“早知道小深喜歡野的,我就不裝了。”
“……”言夏深扯下半掛在頭上的蓋頭,逃避地看向周圍,這一眼讓他瞪大了眼睛,差點驚呼。
這裏應該是小黑廟內部,珍珍口中的封閉私人空間。
但現在,這個據說很難被闖入的空間裏,除了言夏深和時燼,所有人和物都被定格住了。
剛才充當司儀的俘虜也被定住了。
珍珍就站在附近,胸口上多了一根鋒利的巨大鐵釘,臉上凝固著痛苦的神色,如同蠟像。
看到這個場麵,言夏深大概能想象到時燼是怎麼突然闖入,又怎樣輕而易舉地將一切定格。
言夏深心中大受震動,這種能力非一般人能擁有,他想起那段找回的幼年記憶,他小時候就見過時燼,小時燼說過自己是——神明。
很巧的是,言夏深記得博物館的館長也是神明。
如果說這是神明的力量,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言夏深看著時燼,正色道:“你是無限博物館的館長嗎?”
時燼反應很快,稍微一想就理清了其中脈絡,“你想起我了是嗎?”
言夏深點點頭,粗略地說了自己想起記憶的原因。
時燼聽完,心疼地皺起眉頭,揉了揉言夏深的腦袋,“我應該早點出手。就是你猜測的那樣,我是無限博物館名義上的館長,我之所以旁觀到現在,是因為我和博物館的管理層有過協議,不能破壞博物館的正常生態。”
所以他沒有動用神明之力,將舞台交給了執行官們。
言夏深想也知道是什麼讓時燼毀約了,他不想看到自己和珍珍拜堂。
“你會怪我隱瞞嗎?”時燼扯住言夏深的衣袖,不安地眨了眨眼睛。
平日高傲的人放低姿態,用不安的溼潤眼神看著自己,言夏深心都軟了,哪裏還生得起氣,“回無限博物館後,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我們先收拾這個副本的手尾。”
“好,”有得解釋就證明沒生氣,時燼彎了彎眼睛,“那我讓一切回到常態,你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