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敲了敲書頁回應他,然後化作一縷黑煙鑽出子民簿,栓子那雙傾國傾城的美人眼慢慢顯現。言夏深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等栓子完全現身,他注意到栓子手上握著根很眼熟的繩子,好像是沂川前輩之前用來綁珍珍的那一根,繩子的末端還隱沒在子民簿裏,繃得很直。

栓子出現後,子民簿就穩定了下來,言夏深眉眼舒展開,唇角不自覺帶上了笑意。

什麼等不到救援,這不就來了嗎?

栓子看向言夏深,他半側著臉,睫毛投下黑壓壓的影子,凝視的感覺更重了,“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紅衣長發雖然讓言夏深的容貌更亮眼,但能看出他狀態有些不好,身上還有些淩亂血跡,言夏深一向從容淡定,鮮少有狼狽脆弱的時候。

言夏深胡亂扒拉了下長發,有些抱歉,“怪我太菜了,經驗太少,低估了禁區副本的不可控性。”

栓子沒說什麼,神色倒柔和了些。

“栓子,你怎麼牽著根繩子?”言夏深好奇地問道。

“我是牽著人。”栓子扯了扯繩子,子民簿一陣顫動,繩索從書頁裏鑽出來,果然帶著個人——沂川。

沂川從抓著繩子艱難地從子民簿裏擠了出來,朝言夏深咧開嘴巴,“小徒弟,我來晚了。”

栓子來就是驚喜了,沒想到他還帶了沂川,言夏深更有安全感了,兩眼彎彎地說:“來得很及時!”

“靈月也來了,”沂川和言夏深說完,低頭看向抱著自己大腿的靈月,馬上換上了不耐煩的表情,“靈月你輕點!別把我褲子扒掉了!”

靈月抬起頭,露出一張委屈巴巴的俊臉,“你就忍忍吧,我鞋子都快掉了。”

一下子來了三個同伴,言夏深像吃了定心丸,狀態迅速回升。不過另一方麵,栓子等人都趕過來了,時燼還沒有出現,言夏深懷疑珍珍把大部分精力用在了困住時燼上麵。

靈月鑽出子民簿就迫不及待搜尋言夏深的身影,目光定在他身上的時候呆住了,明顯被他的新郎裝扮驚豔到了,“深深,我好想立刻馬上迎娶你!”

話音剛落,靈月就被栓子用繩子捆著提了起來,栓子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是眼神很凶,戾氣不加掩飾,“再胡說一句就把你丟回去。”

靈月見襯衫被弄皺了,歎了口氣,在這種情況下依舊保持紳士風度,沒有掙紮,溫和有禮地說:“無牙鬼先生,你太無禮了,但我不和你計較,請鬆開我。”

栓子懶得和他拉扯,收回繩索扔給了沂川,“這是你的東西。”

沂川利索地接住繩索,“好嘞。”

靈月恢複自由,馬上飛向言夏深身邊,迫不及待地告訴他自己那邊的經曆,“深深,我們找到空間裂縫了,就在無名廟附近!那裏很快就會被無限博物館接管,我們救的人都在廟裏,由三位玩家守護,那三個高級玩家很靠譜。”

言夏深聽完舒心了很多,至少他們的進度和方向沒有問題。

栓子猜到言夏深在想什麼,實話實說,“你拖住了boss,給我們爭取了時間,你不菜。”

沒想到栓子會說安慰人的話,言夏深愣了愣,後知後覺地覺得暖心,能被同伴認同和理解的感覺還挺好。

這邊其樂融融,珍珍那邊卻布滿低氣壓,他終於拔除栓子甩給他的特殊黑氣,折斷的手臂也重新長出來了,看到言夏深對別人溫柔的樣子,他心中怒火翻騰,“你們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栓子點頭,語氣冷冰冰,“確實沒放進眼裏,你就是這裏的‘山神’?真是世風日下,什麼東西都敢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