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一直在監視言夏深,自然也知道了那封信的內容。言夏深以最快的速度平靜下來,決定用迂回戰術,“既然你要和我成親,不應該主動告訴我你的過往嗎?”
珍珍思考了下,竟然真的開始和他交代,“我原本是私生子,母親為了保住我的性命,瞞住了我的男兒身,我從小就被當作女孩兒長大。母親打聽到了城主要讓我做山神新娘,於是準備讓我在事情敲定前逃走。王郎一直知道我的性別,我很信任他,所以悉數告訴他母親的計劃,打算和他遠走高飛……”
珍珍陷入了回憶裏,唇邊笑紋變得僵硬,“我不知道那天有人給他說了一門好親事,他說我去當山神新娘他娶妻生子,我們都有好歸宿。我們不歡而散,第二天城主就派人來將我綁走了,原來王郎擔心我壞了他的好事,將我要逃走的事捅了出去。
“為了保住母親的性命,我沒有反抗,也沒有解釋自己是男人。”
珍珍撕開喜服,露出胸`前猙獰的血洞,幽綠的眼睛閃過怨念,“這個傷口就是拜王郎所賜,後麵的事你也知道了。”
言夏深沒想到珍珍會撕開傷口給自己看,他鎖緊眉頭,“你一直在找新郎,不會是認為我是王郎轉世,才執著地要和我成親吧?”
“他不會有轉世,我親手碾碎了他的靈魂,一絲不剩。”珍珍垂下手,直勾勾地看著言夏深,完全沒有掩飾眼中的欲念,“我選你做新郎,是因為我喜歡溫柔的男人。”
“……”言夏深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要不這樣,你放下屠刀和我們合作,我給你介紹一個更溫柔的。我們同事很多,你一定能找到真愛。”
“我現在隻想要你。”珍珍拍了拍手,言夏深身體忽然動不了了,身上的衣服變成了和他相配的喜服,那頭張揚的白色短發也變成了長發,被一根紅繩半束,溫順地垂在腦後。
“今夜你逃不掉了,隻能當我的新郎,既然你想了解我的過往,那成親之前,你多了解一下吧。”珍珍手裏不知何時多了張紅蓋頭,他揚手,紅蓋頭落在言夏深頭上,擋住他的視線。
這一蓋帶來的窒息感比棺材蓋棺更甚,有那麼一瞬間,言夏深以為自己又回到了棺材裏,他嚐試動動指尖,發現行動不再受限製了,於是掀開了蓋頭。
他很想吐槽一句新郎為什麼要蓋蓋頭,但眼前的黑暗讓他噤聲了,他向前摸索,碰到了堅硬的木材,這下他才確定,自己真的進了“棺材”裏。
言夏深猜測,自己不是躺在真實的棺材裏,而是珍珍用紅蓋頭讓他陷入了幻覺之中。
他正在想逃脫的辦法,突然聽到一聲又一聲、哀切的鈴鐺聲,接著他又聽到了鏟土的聲音。這個時候,他想起珍珍的話,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咚、咚——”棺材上方傳來敲打的聲音,有什麼尖銳的東西被釘入了棺材裏,整副棺材都在震動!
言夏深明白了,珍珍口中的讓他了解更多過往,指的是讓言夏深在幻覺中體驗一遍他臨死前的遭遇和絕望!
釘子釘入的速度飛快,言夏深想使用道具但捕捉不到珍珍,他隻能用血剪刀來反抗。但是,當他舉起剪刀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開始脫力,軟軟地垂了下去。
他隻能任由那根鐵釘穿過棺材,釘入胸膛。
劇痛襲來,言夏深感覺身體正在被撕裂,他從來沒有受過那麼重的傷,竭盡全力才沒有慘叫。
這隻是幻覺,隻要撐過去就沒事了,言夏深不斷在心裏和自己對話,試圖忽視這種痛苦,並且積極地想解決辦法。